所以,她内心隐藏着深刻的秘密。我不懂,她会怪我吗?
玻璃反射出身后银池的脸,她把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了雪漫颈间,板过她的身体,说:“这么冷,不要跑这么远,我找不到你怎么办?”视线回落到那座旋转水晶盒,“原来是这首歌。你喜欢《天空之城》?”雪漫摇摇头。看她哭红的眼睛和冻红的鼻子,银池四周望了一下。“跟我来。”拉着雪漫走近了一个50米开外的咖啡自动贩卖机。
“这个季节,日本街头的咖啡机都出热饮的。”说着,投入了几枚硬币。“哐当”一声,一罐咖啡滚了下来。“等等。”雪漫正要伸手拿,被银池制止了。“这个很烫的,我来拿。”说着,弯下腰把手伸进了出货口,可是罐子好像被卡住了,转换了几个角度都不行。
“是卡住了吗?”雪漫想蹲下帮帮她,但银池却说:“就快好了。”于是,用力一拔,终于把罐头拿了出来。但手却被烫红。雪漫见状本能想帮她拿开,但没想到咖啡那么烫,根本是人手无法承受的热度,一个没握住就掉在了地上。
银池刚想帮她捡起来。雪漫说:“小池,不用了。”抓起她的右手,掌心向上,通红一片。雪漫说:“你不疼的吗?”“不疼。”想缩回手却又被雪漫死死拽住。“怎么可能不疼?你看皮都破了,都起泡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银池立刻挣脱开,把袖子盖住手心,背到身后。
“小池,你写的歌我怎能不喜欢?可是我现在知道一首好歌背后都是制作人的伤痕。以前我很欣赏林夕的词,你说那都是他生命里难以承受的重量。所以,相似的情境,就好像现在的你。你要我怎么去理解你?我很心疼你的状态,我可以让你去找,可以原谅你不来听我的演唱会,甚至可以无视你不再牵挂我们的生活。但是,我没有办法让你快乐,我在逼一个我最爱的人表演隐忍。小池,我们太快地相识、太快地接吻、太快地发生关系。然后,又太快地不知道如何再爱对方。”
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心凉之后的殷勤就像是夏天的棉袄和冬天的蒲扇。都毫无意义了。
雪漫又一次转身,这一次恍如隔世般消失在街的尽头。银池没有追了。每次的追逐都仿佛是一场死循环。杯垫上的“心在跳”、威士忌咖啡、午夜噪音、误打误撞的tequi、柠檬奶油、yere、咖喱牛肉面、章鱼小丸子、唇边的奶泡、《天使的咒语》、墙上的涂鸦、地中海风情、牙疼的冰袋、北京的大雪、施华洛世奇水晶、路灯下的吻、那不勒斯的嫉妒、《爱很简单》、混蛋、疯子、我爱你……所有这些彩色的回忆,在脑海里往复……一段段变成了黑白胶片,不再流动,但却刻骨铭心。
后来,在henry的帮助下,雪漫提前回了广州。她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整理情绪、大哭并收拾好了家里所有一切。由于音乐理念的不同,她不再与美卡续约,决定北上发展音乐剧。出发前,已经从日本回来一个月了。那天之后,她没有再见过银池。她们失去了联络。
雪漫最后翻了翻那座吉他架上的乐谱,放了两页纸夹在中间。一页是钢琴伴奏,一页是歌词。最后,在茶几上留下了她家的钥匙,推着箱子离去。小池,后来的我们,幸福已不是情歌,不像那首《爱很简单》那样简单了。然而,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孤岛,未来总人再对你微笑。
第45章 如果说一切是一个气泡
银池从没有过一刻这么讨厌自己,讨厌到连身上一个毛细孔都不想看到。她觉得自己很恐怖,此刻该是痛彻心扉的,一个她唯一在乎的人也离开了,因为自己无可救药的态度。她却麻木到连心痛也感受不到,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都够了。
这一年里,她每天都在用拙劣的演技扮演不同的角色。在艺人面前严肃正经,在朋友面前轻松自然,在雪漫面前做着所有还能做的事。她原来相信她能处理好所有突然冒出的情绪,却日复一日地闷闷不乐,越来越严重的不知所措。她忘了有多少个晚上,在自残的痛楚消失以后,颓靡地坐在地上盯着手表发呆。她什么都不想做,甚至不想听到一丁点声音。
她累了,受够了所扮演一个个角色。明明很想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尽情发泄一场,明明很想不管不顾地冲进无尽的黑暗,却只能徒然地让一切维持正常。她不是看不到别人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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