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影子从出现,到卷了人消失,前后也不过一弹指的时间,如雁过寒潭,不仅身法快,还未留下一丝痕迹。元智从始至终也未能看清那人的长相,甚至不知男女和高矮胖瘦。元智惊出一身冷汗,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修为高到这种程度的,元智还是生平第一次遇上,要不是他亲身经历,只怕要当方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了。
两个小丫头落在如此高人手中,只怕小命难保。更加重要的是,人是铁,饭是钢,凌珏可以抛弃,但是凌钰必须救,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
“何人胆敢劫持我归墟门弟子?”元智大喝一声,循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仙气飞去,一边『摸』出水镜联系凌珏,命他通知门里,并且速速赶来支援。
元智刚揣好水镜,才准备继续追上去,只见几丈开外的树顶上,一个穿着赭『色』劲装的小男娃,左手提溜着凌钰,右手提溜着白宛和,双目如炬,问:“你也是归墟门门人?”
这不是那小丫头的口里的师兄吗?元智松了一口气,答非所问地说道:“既是自家人,你又何必作出一副劫持人质的样来?我还想呢,劫持凌钰那丫头,能有什么用,凭她也不能辖制归墟门吧,最多也就辖制辖制我。”
“老头!”她没用?凌钰气绝,张牙舞爪地要冲上去,因着被方阔提溜着呢,只能四肢腾空,不断地扑腾着,元智都敌不过的人,凌钰又怎么可能挣脱开。凌钰只能想着歪点子,脚下一用力,将皮靴踢了出去,正中元智脑门。凌钰哼哼着,“这鞋挺干净,也就三五十年没洗而已。”
元智一阵干呕,这徒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气的吹胡子瞪眼,摩拳擦掌准备修理修理。
方阔还记得聚仙楼里,白宛和就是跟凌钰在一起,还求他帮忙制服元礼来着,可见白宛和中意凌钰,所以他也信得过凌钰,低头问道:“你们认识?”
“我能说不认识吗?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我师父。”
方阔误以为元智对白宛和不利,他一出手,元智又以为方阔对她二人不利,也就全力反击,谁让方阔凝气就能成禁制,隔绝了元智的神识和眼力,啥也没看到呢。这么着也就能说通了,误会而已。
“看来是误会一场。”方阔放下凌钰,朝元智点头致歉,“本……”方阔突然打住,平时总是本仙本仙的,凡人跟前,暴『露』了身份也是不妙,只好干咳了两声,又接着说:“我受她二人之托,制服归墟门发狂之人,回过神来,却见道友喂师妹丹『药』,以为师妹有难,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出了手。”
虽是致歉,方阔却全无歉意,反而理所当然,高高在上。
修真界中,多的是孤僻高傲的人,越是修为高的,越是古怪乖戾。所以元智虽然尴尬,却不是因为方阔的言行态度,而是方阔小小年纪,修为已经达到能震慑自己的地步,也就干笑两声以作回应。
树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个人先后跳了下去。
方阔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白宛和的后脑勺上,仙气顺着她后颈上的天柱『穴』位输入,口里还要避着凡人的嫌,装出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喊道:“死丫头,你跟我装什么死,还不赶紧起来。”
白宛和被方阔这一刺激,突然一头惊坐起,第一反应就是指着元智大骂:“你个老流氓,说不过我,就背后下黑手,你算什么好汉?明知道我修为低,还下这么重的手,以大欺小,不要脸。哎哟喂。”白宛和『摸』着自己的后颈叫唤着,力争做到表情悲哀,声音痛苦,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骂的好,语言新颖有力道。”凌钰投以惊艳的眼神,就差跟白宛和击掌,以此表示赞同了。
后劲疼,分明是你师兄下的黑手,与我何干?真是墙倒众人推啊,这年头,个个都是老大,徒弟爬到师父的头上不说,现在还光明正大地向着外人说话。
元智努力地挤着眼睛,争取挤出两滴眼泪来,装可怜以图关注,得到的只有凌钰“为老不尊”几个简明扼要的评价。元智这一把是真流泪了,又气又伤啊。
“话说,额……你是怎么出来的?”凌钰撇下元智,手肘撞撞方阔。她跟白宛和姐妹相称,按说白宛和的师兄,她也该叫师兄,但要对着一个小孩叫师兄,实在太为难凌钰,踟蹰一阵,最后也只能叫了“你”。
“我的六重阵法能全开,连仙人也能困住,你是如何出来的?”
“这有什么好难的,你那个什么阵法,就是个假冒伪劣产品,我随随便便炸个炉,就能出来一堆。”白宛和三言两语岔开话题。
可惜,她还没顺利开展下一个话题,凌钰已经在白宛和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上,又加了一掌,“妹子,撒谎可以,但咱们也不能过分不是。你要有炸炉都能出上品灵器的本事,还会仅仅是个小小的辟谷修?再说了,六重阵法可是祖师爷炼制,在新岚大陆上,有口皆碑,『妇』孺皆知,怎么可能是劣质品?你这种对我归墟门**『裸』的蔑视,我不能假装没听见,除非,你重金收买。”
好,很有骨气,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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