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阎君强行镇定自若,重新拿起毛笔在功德簿上勾勾画画,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刚翻完一页,才被阎君打发出去的阴司,突然从大殿门口露出了个头,嬉皮笑脸地说道:“阎君不让属下去看看么,属下才去看了,仙子提着食盒来了,就是路上被无常大人拉着说话了,耽搁了一会儿。阎君也不用担心,左右也不过再一盏茶的时辰,仙子也就过来了。”
瞧着大殿门上那个深深的砚台印子,还有旁边一张明显看笑话的阴司的脸,两厢一对比,怎么看都像是对阎君赤裸裸的讽刺。阎君天生自带笑意勾魂的桃花眼,这会儿也蹙到了一起,冷光“嗖嗖”往殿门口一扫,如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一个砚台不够。”
说罢又是“咚”的一声巨响,这回是阎君的整座高案飞了过去,不偏不倚地命中目标。阴司捂着胃直呼自己快活不成了,要阎君饶命。一句求饶的话还没说完,被砸的“咯吱”作响的大殿大门,“哐当”一声倒了下来,正好落在刚刚从高案底下爬出来的阴司背上。
“我……”只见那阴司的右手在门板底下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也不管是不是嗝屁了,还是属于可以拯救的那一波,阎君适时地落井下石,哼哼道:“堂堂森罗殿的殿内,居然如此不堪敲打,是时候换一换了。你去叫人把这店门换了,记得换个坚硬点的门。”
门板地下的阴司哀怨了:怎么就没干脆被砸死呢?特么的,六界都难寻比你这森罗殿大门更加坚硬的材料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门都倒了……怎么看都是对我下了死手……呜呜呜呜……
“你别的本事没有,装死起来倒是入木三分。你若再不滚,本君也只能将错就错,当你死了,请你去割舌地狱……”阎君这边话说到一半,门板一动,阴司“蹭蹭”窜了出来,拔腿就跑,速度快如闪电,心道:废话,再不赶紧逃跑,就要变成判官的盘中餐了。
“顺道去告诉黑白无常,新岚大陆变故此起彼伏,他们就辛苦点,五年内的休沐都取消了。”
阴司已经走远,奈何阎君的声音近在耳边。嗓音早已恢复了阎君一贯的慵懒和闲散,听着那嗓音忍不住就有种想细细品味说话者面容的想法,却又莫名让人觉得有股压力压在头顶,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如此,竟是形成了两个极端,彼此相克又奇怪。
“……”新岚大陆糟了再大的灾荒,还能比得过当年大战裂天兕的死伤?那时也不见地府不能运转,黑白无常虽换了人,也不至于无能到需要五年没日没夜地忙碌,才能收取所有的魂魄吧?
阴司心里直打鼓,看来众鬼说的没错,阎君果然是个小鸡肚肠的人。仙子不过在给阎君送饭的路上跟无常大人拉了些家常而已,阎君就要如此重罚。也不知是红颜祸水,还是阎君本性中就带煞。阴司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噤,惜命地狂奔。
高案已被阎君亲手毁去,他又正好无心公务,干脆半卧在美人榻上品酒。说是品酒,阎君也不过是端着酒杯做个样子,一口未喝,因为他的神识,早就飞出了森罗殿,满地府去寻那个到点没来送饭之人。
阎君的神识在酒窖停住,他原身的眉头也跟着皱了一皱,接着冷气森森。原是白宛和送饭路上不仅被白无常绊住了脚,误了时辰,现在还主动将人带去了酒窖,豪迈地送了本属于阎君的酒。偷酒不算,白宛和还趁机偷了阎君的茶,让白无常替她换成灵石。
阎君茶都是天君所赐,岂是区区灵石就能换的低贱品?白宛和有眼不识好茶,亏的阎君活的岁数够大,存的家私够多,不然照白宛和这么个糟践法,金山银山都不够她消磨的。
随后,阎君的原身又露出一丝微笑,他看到了酒窖角落里整整齐齐码了一排的桃花酒,还是某人特意带来送他的。桃花酒,阎君只闻其名未尝其味,按照他的口味,也不该喜欢桃花酒,偏偏就觉得心里痛快。
那边,白宛和几乎搬空了阎君的酒窖,才不慌不忙地和白无常挥手告别,提着食盒往森罗殿走来。阎君抿唇一笑,神识归位,摩挲着酒杯静静等待着。
“小呀嘛小二郎,背学泡君郎,不怕挖墙脚呀不怕小三狂,只怕郎君没繁衍能力啊没脸见爹娘。”白宛和唱着歌一蹦一跳地走到森罗殿,对门口的废墟摊子视若无睹,直接跨了过去,一边还故意含糊其辞,歪曲带误导地说道:“门都拆了,等不及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猴急……”
“额……”白宛和呆住了,即使每天都看,还是被这张脸迷住了。
金殿中的俊美妖孽美男卧于矮榻,手执装满琼浆的玉杯,慢悠悠地端至鼻端,微闭着眼闻了闻,手中轻晃,怎么看都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一举一动之间高贵又潇洒。杯中的美酒扬起,印出了殿内金色的灯火,又将影子投在了阎君的脸上,更显他的脸勾魂摄魄。
白宛和愣愣地看着阎君,从人家的头发顶一直看到脚板心,赤裸裸的目光仿佛一双能脱掉阎君衣服的手,越看脸色越红,哈喇子混着两管鼻血大剌剌地流到了领口,她也只顾吃吃的傻笑,半分不觉。
对于白宛和对着自己犯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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