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对方不听。季元现也有些恼,他把罩在头上的衣服拉下来。
遽然伸手拍着立正川胸膛,“我说你能不能懂事点,我们是要在一起的!以后还有那么长时间,可以用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这次让一下顾惜怎么了?”
立正川遽然眼睛一亮,他急切道:“你说什么?!”
“我说——唔——”
立正川等不及了,他直接上前,双手揪住季元现衣领,来了个法式深吻。冰凉雨水在唇舌间肆意,与火碰撞,激荡人心。季元现几乎要窒息,立正川太霸道,横冲直撞。狠狠舔舐过每一寸,津液如蜜。
周锡等人观看现场直播,从没见过这般大场面。当即倒吸凉气,被掐成了一排长脖子野鸭。瞪着两双眼睛,噤如傻逼,无一人言。
立正川吻够了,分开一点,又舔去季元现唇上的水渍。
现哥双颊通红,推开立正川。他有点不敢去看旁人表情,反手擦擦嘴:“你他妈属狗的吗,不啃点什么不开心是吧。”
立正川认真说:“完了,季元现。”
“我好像比想象中更喜欢你。”
季元现懒得理他,转身要走。“你赶紧回去,折腾自己就算了,还折腾你兄弟。我晚点回来,记得留门。”
立正川看他背影远去,忽然大吼一句:“季元现!”
“我喜欢你!”
季元现回头,大笑着朝他挥拳:“去你妈的!”
他们对视,立正川站在原地,隔着纷纷雨幕。那是一股分明不声不响,却有着一种巨大而磅礴的情感涌上心头。争先恐后,震彻他的四肢百骸,穿过他的骨髓,去到灵魂深处。
立正川快要颤抖起来,他简直压不住满心雀跃。兴奋的吼声在喉头徘徊一圈,最后直上云霄——
“季元现,老子真他妈的喜欢你!”
这次现哥没回头,钻进林沈海车内,扬长而去。
北港闹剧就此结束,众兄弟不得不佩服,果然一物降一物。
周锡小声哔哔:“我也真没看出来,原来川爷还是挺狂野的那一卦嚯。”
那今晚算不算是,大型出柜现场?
等到季元现再奔赴东望,贵宾室内只剩秦羽和顾惜。其他人都走了,林沈海眼皮直打架。
季元现揉揉眼睛,打起精神走进去。他给秦羽挥挥手,“羽子,带林沈海一起走吧。你们也别开车,容易出事。就在附近写个酒店,账算我的。”
秦羽给林沈海使眼色,两人笑笑,顺着墙根儿出去了。
顾惜窝在沙发里,头发上搭着块毛巾。空调暖气挺足,倒也不至于感冒。
季元现坐过去,端起杯子喝口热茶。
他看着顾惜,轻声叹气。
“奶昔,我们谈谈。”
第三十五章
季元现不太记得,上一次与顾惜促膝长谈是何时。静下心想,他们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单方面谦让。
顾惜唯一一次跟他闹脾气,是在两年前初中毕业。转眼高二,季元现也从未询问:你当时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又为什么,选择回来。
季元现不是不关心,他觉着两人之间肯定存在默契。顾惜要走,便让他去遨游。顾惜要回来,季元现总会给他一个停靠的地方。
他们是兄弟,这层关系不可破裂。可发展为亲情,但永远不会是爱情。
顾惜想要的,季元现不会给他。给不起。
贵宾室的落地窗瓦光铮亮,雨水汩汩成河。倒映着年纪相仿,气质相像,身高身形具雷同的两位少年。他们从小在这里长大,这玻璃窗如一台相机,慢慢地,看着两人节节拔高。从曾经共享一位沙发,到如今相对而坐。
岁月几近残酷。
季元现拿着毛巾擦头发,他说要谈谈。顾惜迟缓几秒,才点头答应。
“奶昔,我的性取向你一直知道。说白了,这辈子都走不回去。我只可能喜欢男生,就算今天不是立正川,也会是其他男生。”
“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顾惜一顿,抬眼带着严厉。又有些受伤,复杂而多情。他抿唇,说:“我不明白,元宝。他有什么好。”
“他没什么好,”季元现说,“他也哪里都好。”
“你们充其量是距离太近,又有共同目标,错把惺惺相惜当感情。元宝,立正川是直男。万一以后他醒悟,拍拍屁股要走回去,你怎么办。说得再近一点,高中毕业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顾惜烦躁,他转着手中水杯。按捺自己不甘之心,试图与季元现讲道理。
他们都无感情经验可言,纯凭动物直觉去感知。顾惜没有立正川的冲动和果断,十几年的感情反而成为绊脚石。
立正川的赌局很简单,告白成功,就在一起。不成功,最差也是相忘于江湖。但顾惜赌不起,他已将一颗心揉巴揉巴,再捣烂。熬成一碗苦水,千万个日日夜夜。深入骨髓,药石无医。
顾惜怕做不成恋人,亦做不成兄弟。他踌躇着,眼里只看着季元现。他也不想如此,嫌自己太拧巴、磨叽、娘们儿似的。
可他不敢。
季元现提示得很清楚: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哪怕顾惜想争取一下,完全找不到缝隙插针。感情没有先来后到,谁出现得最合适,谁才是赢家。
季元现明白顾惜的担忧,他不反驳,不否认。也不敢肯定撂话——立正川绝不会离开。未来茫茫不可知,谁敢轻言身旁人。
“我没想过,老实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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