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多钱。”白贺炜笑着说。
“你逗我,你还没钱?卖房的钱首付装修都够了,外加这几年投资理财炒股,别开玩笑了。”
和吴灼峰分开,白贺炜才给郑亦打了个电话,郑亦又没接,这人是怎么回事儿,白贺炜把手机扔到车座上,一气之下不想理他了。
回到家,有了网,手机开始响个不停,几十条微信一股脑的涌了进来,全都是郑亦的。他啰啰嗦嗦的告诉他说突然着了一场火,他去救火了,山上没信号,还说很对不起,没去吃饭,不如改天再约个时间什么的。白贺炜却只是回了三个字:“不用了。”
原本他约郑亦出来是有很多话想当面跟郑亦说的,其实都是些说过的话题,无非是临走前想表达点心情,比如想谢谢郑亦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喜欢,也想说自己并不是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想说如果没发生这么多的事,他愿意和郑亦在一起很久很久,即使不是一辈子,也到相互厌烦为止。
但这些话终究没机会说出口,造化弄人,他知道,从那天郑亦在电话中亲口对他说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约这次见面,也在给自己找个借口试图想要弥补心口缺失的那一块,既然没见到,那就不想再多说了。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其实也是他的错,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么多年郑亦是在自己心里占了很重的一块分量的,平时毫无感觉,等真正他不在身边了,失去了难得的,珍贵的陪伴,还是会让人觉得痛彻心扉。
那三个字刚打出去,郑亦的微信又来了。“啊……学长,学长,你终于肯理我了。”他没问为什么不再见了,只是说:“既然这样的话,学长,我等你回灵泉,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郑亦,你是不是傻?”白贺炜忍不住问他。
“我只是爱你啊,学长。”郑亦说。
第57章
八月初,正是张州一年中最热的时间段,因为这里地处内陆,又被几座城市包围,“热岛效应”就格外明显,相较之下,山多地少的灵泉的气温就比张州舒适得多。很多年没在张州生活过的白贺炜突然间身处这样的高温之下,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只要没在空调房,他就会产生“张州是不是比几年前更热了?”“论夏天还是灵泉比较舒服。”的感慨。而且他是个特别爱出汗的人,出去五分钟,汗水就基本上湿透了后背,黏答答的很不舒服,因此他宁可窝在办公室里吹空调。
白贺炜到省厅工作快一个月了,厅里要比县区林业局的级别高,高材生也多,正科副科比比皆是,白贺炜虽然顶着个正科的职别,因为刚来没多久,目前干得还是办事员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活。说没有心理落差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市局和县区都还是个小领导,如今到了这儿却没职务了。不过他是安心的,因为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再难也得走下去,他还是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冀。
邢长青当年是个好老师,如今也是个好领导,怕他有什么想法,特地找他谈了谈,邢长青说:目前的情况只是暂时的,任子辉要升了的话,自己就会接主任,到时候森防办副主任的不二人选就是他了。但前提是,需要白贺炜尽快熟悉目前的工作,而且还要在业务水平上有所提升,这样才能服众。邢长青把“饼”给他画好了,能不能成功,主要还是在于他。
好就好在省厅的人大多见多识广,不像基层一部分“井底之蛙”那样目光短浅,他的到来并没有在这里引起太多的关注,大家还都过着自己的日子,做着自己的工作。他想起刚下基层时大家对他充满的敌意,再对比这里,这分明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最近他们森防办在忙的工作就是全省各市的基层林业站森防工作的培训,这原本是在他还没来张州就准备搞的,结果被环保督察组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如今才列入日程,他刚到两天,工作还没熟悉,主任任子辉就让他负责这次培训了,还调配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手给他,男的叫张海青,女的叫刘孜楠。
因为全省十几个城市,一个城市就有三、五十个乡镇,培训规模可以说非常大,白贺炜也是第一次负责这样大规模的培训工作,从重新策划到统筹安排,他和两个同事忙得是人仰马翻,好在张海青和刘孜楠已经是森防办的“老人”了,给白贺炜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他们按部就班的给各市下通知,报名单,汇总,安排接待……光这些流程上的工作他们三个就连续加了一个星期的班,每天到半夜才能回家。白贺炜不是吝啬的人,加班订外卖都是他出钱,还时不时的买水买饮料,没两天,比他小的两个年轻人就白哥长白哥短的和他开起了玩笑,有那么一瞬间,白贺炜就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校园中,这段时间虽忙虽乱,可他终究是开心的。
前期准备工作刚落实好,第一批的培训人员就抵达了省城,接待工作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了。这一个月里,白贺炜的状态基本上就是回到搬进来之后还一直没空收拾的家里,简单洗过之后,倒头就能睡着。
这天,是这次培训剩下的最后一批了,总算有点盼头,他来到培训所在酒店,两个小年轻也刚到,等候区就已经有过来报道的了。白贺炜跟他们两个打过招呼,把工作证挂在胸前,打开登记本,才发现这最后一批竟然是灵泉和锦平。他忙着忙着,竟然把这件事给忽略了。郑亦的名字首先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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