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很冷,打在脸上有点疼,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似的,他有点怀疑锦平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不让人喝水吃饭,只等火势稳定了就马上送来补给。白贺炜不敢深想,看着歪歪扭扭坐着的队员们一边淋雨一边啃冰冷的馒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上面没有命令,他们暂时不能撤退,不能因为疏忽大意引起复燃。
周至一瘸一拐的过来了,用胳膊肘碰碰他,说:“你怎么不吃点儿?”
白贺炜看了一眼自己领导,笑着说:“周叔,你不也没吃?”私底下,白贺炜都叫周至周叔,现在放松下来,称呼自然也就从周局变成了周叔。
周至蹲下来拿了两个馒头递给他一个,咬了一口冷哼道,:“锦平这么做可太他妈坑人了,何局私底下告诉我,他们上头为了保证救火的效率,提供的后勤非常没有保证,吃的喝的都是分批在供应,还怕花钱多。”
白贺炜说:“怕花钱还找我们来。”
“哎,他们风气不正,你有什么办法。你快吃点儿吧,别饿着了。”周至之前见识过饿急眼了的白贺炜发脾气,叮嘱着他。然后眯缝起眼睛,看着远处山上的大火在雨水的浇灌下,变成屡屡浓烟。
“上面还没说什么时候让下山吧,再下一会儿该不好下山了。”白贺炜咬了口冷馒头,心情并没有因为食物的熨帖而变好,他现在需要的是一碗热汤。
白尖山的情况他很了解,此时他身上穿着的迷彩服已经湿了,估计有个十分八分钟,雨水会顺着外衣渗进里面,天气很冷,在雨天时间太长怕容易生病。
周至叹了口气,道:“听命令吧。”
上面传来消息可以下山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目测山顶上已经没有了火苗,此时的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气象局说这场雨还会持续两、三个小时。
山路又湿又滑,周至腿脚不方便,这一路都是白贺炜扶着他的。两个人谁都不多说话,闷头下山。
到了山脚下他们的车旁,差不多用了四十多分钟,此时白贺炜浑身已经湿透,他羊毛衫里面的衬衫湿透贴在皮肤上,北风一吹,冷得他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脚上的胶鞋裹了一大层泥巴,水已经渗透到鞋里,踩下去又湿又软。他身边的周至也是,一路上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他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可想而知状态有多不好。
白贺炜把周至送到小车上,自己就去了运兵车上坐着。他坐副驾驶,便吩咐开车的苏志伟赶紧把空调打开调成暖风,又累又饿还冷的大家已经纷纷开始骂人了。
“救过这么多场火,头一次这么遭罪。”
“就是,锦平的领导可真他妈不是人!”
“我可真是一边救一边憋气,几个小时都他妈没喝着一口水。”
白贺炜也生气,可是他是领导,不能和底下人发出一样不满的声音,他说:“大家辛苦了,我和何局、周局商量了,咱们就近在锦平休息,明天放假一天,后天上班。”
苏志伟说:“还是咱们局里知道心疼人。”
他们的车停在里面的位置,因为下雨路滑,前面的车撤离的速度很慢,一时半会儿的没法走,大家你一言我一嘴的积蓄讨论救火过程,白贺炜看着外面亮着的车灯,突然有点想抽一根烟了。
正这时,苏志伟刚巧递过来一根烟给他,小声问道:“白教,听说你过段时间要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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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说一下灾后火场看护。
森林火灾之后,不能全部人员撤离火场,必须留有人员看护火场,避免余火发生,一般会采取湿土掩埋,水浇或者人工扑打等方法,确保火彻底熄灭。
第5章
这句话宛如让一切停止的神奇药剂,丢下来的那一瞬间,车里七嘴八舌的人们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白贺炜笑着把烟接过来,凑在苏志伟的打火机下面点燃了,黑暗中,烟头的火星一闪一闪的,他觉得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有那么一瞬间自己都有点不太自在了。他平静下来,笑着说:“是啊,是打算去基层锻炼一下的,北城区森林派出所的欧所长要退休了,这正好是个机会。”
众人还是沉默,是苏志伟打破了这个状态,他叹口气说:“白教,你学历高,能力强,总是要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去的,为什么还到下面去?我们这些人不太懂,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白贺炜半真半假的说:“下面不是不好啊,我还能在局里兼个副局长,然后进党组,干几年就不一样了。”这是一般干部的发展模式,想要走得高,就得在基层蛰伏几年。
这时,车已经有了松动,轮到他们出发了,苏志伟叼着烟起了车,说:“我们都挺舍不得你的。”
白贺炜拍了拍苏志伟的肩膀说:“要说走,我最舍不得的也是大家了。”毕竟森防队从组建到管理都是他一手搞起来的,几年的功夫就成了省里数一数二的专业森防队。
后排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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