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点太敏感了?也许雁回忙着照顾其他同学根本没发现自己刚刚进来了呢。
池烈走到门口,犹豫了半秒还是转头望了一眼,见到雁回果然在低头往纸杯里倒水,尽心尽力地关照着那个犯了低血糖的同学。
原来雁回也能看起来这么温柔啊。
池烈怔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快步离开了。
抽血安排在了最后一项,池烈坐下来伸出胳膊,袖子向后拽了半天也只露出小半截手臂,因为里面的衣服太厚了,连带着校服卷不起来。
又努力尝试了两下,依然如此。池烈不好意思耽误别人的时间,心一横还是把校服脱掉了。卫衣完全露出来的时候那颜色实在扎眼,身后排队的人低声感叹了一个“嚯”字,接着就是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池烈清晰地听到其中有个人提到了“小黄鸡”三个字,那语气有几分轻浮随意,显然是笑着的。
有这么好笑吗?!
他皱着眉,胳膊上传来轻微的刺痛。血抽完第一件事是用棉球按压着针眼,池烈腾不出手把怀里的校服披上,只能硬着头皮让明黄色的卫衣在同学们面前博得存在感。
新的声音不是来自同班的女生,而是刚刚给自己抽血的护士,软着声音跟旁边的同事说:“那衣服好可爱啊。”
池烈意识到她是在评价自己,耳朵顿时就红了。
他低着头想赶紧走到个没人的地方,路过某间诊室的时候突然被冒出来的人拦住,差点让他重心不稳地摔倒。
“张嘴。”雁回单只手接过他怀里的校服。
池烈没有听他的话张开嘴,但雁回的另一只手还是朝伸了过来,把一小块东西塞进自己嘴里。口腔的温度让它立刻融化了,是甜腻的巧克力。
“去一楼大厅等我,”雁回把校服披到池烈的肩膀上,“带你去吃早饭。”
“哦。”
池烈刚想走,却看到雁回的手指还停在自己衣服上,戳了戳胸口那堆小黄鸡的其中一只,轻声说:“这个表情像你。”
“滚啊。”池烈低头看他说的是哪个,结果是那只表情愤怒眼睛冒火的,更来气了。
于是他把其他的鸡挨个指了一遍,念念有词道:“这个就是你,这也是你,这只蠢的还有这只丑的……”
话没说完,池烈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跟个小学生似的?幼稚死了。
而且衣服上的“雁回”也太多了,全都挤在一起,把那只生气的小黄鸡包围起来,怪不得它不开心。
“还是这只吧。”雁回又伸手点了点。
没想到他竟然还挑选起来了。
池烈歪头想看那只到底是什么表情,接着雁回的声音就贴在自己头顶:“这只离你最近。”
无话可说。
这么久了,池烈明知道雁回总喜欢说话故意不给别人留退路,却还是没有办法招架住,只能沉默着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可雁回的这种心机不是什么值得学习或者羡慕的吧?池烈倒是不觉得自己哪里输给了他。
池烈系紧了校服拉链,把里面亮黄色的卫衣裹得严严实实。在一楼大厅待着会遇到不少同班同学,他挑时机偷溜了出去,打算给雁回发条短信报告一下自己的位置,一看屏幕发现已经亮了。
——这算是“默契”吗?
结果接通电话后只有一句直截了当的话:“我还得等学生家长来,你先自己去吃吧。”
——原来是“巧合”而已。
池烈很快就接受了对方的解释,毕竟班里有同学身体状况不太好,雁回作为班主任此时有推不开的责任。谈不上因这种小事失落,只是自己这边临时被放鸽子难免有一丁点的不爽罢了。
况且他们的时间也所剩不多了啊。
池烈没再说什么,等他独自填饱肚子后,心情又轻松起来,可惜这晴空万里的天气还要赶回学校上课,他挺想直接翘掉去玩的。
这种想法转瞬即逝,出了早餐店他还是老实地打车去学校。教室里竟然还有一大半的同学没回来,其他人看到池烈这么早就出现也感到新奇。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池烈坐下后没多久拿出了一本练习册,在此时自由活动的时间里,安静地待在位置上写题。
十分离奇的三好学生画面,足以让平时不关注池烈的同学也意识到了些许违和感。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说,“学习”这件事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他们仍然不会过多地在意池烈。
真正的话题讨论度存在于女生的小群体。
——我感觉他脾气也还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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