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府失势,公主便是他们唯一的稻草,哪怕做上皇帝的那个不是她亲哥哥,可是只要大齐在一天,她就是天家的公主,淮阴侯府不想在这朝堂上消声灭迹从此没落,就好好对待公主。再说,自己府上有黎白这事,恐怕也瞒不住是老皇帝。
皇宫中。
老皇帝呼吸急促,他努力喘息着,赵楠跪在他的面前,深为惶恐,一个字也不敢说。
“去将公主请过来。”老皇帝吩咐道。
旁边的禁军侍卫马上转身去办了。
老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大皇子,他声音苍老而沙哑:“你跪在这里,知道朕为什么只叫你跪在这里么?”
“儿臣不知。”大皇子道。
其实大皇子也猜到了,只是此时说不知道,明显要比知道好些。
“你母后与朕青梅竹马,只可惜她身子不好,生下你妹妹就去了。那夜也是这样的秋夜,雨下得很大,朕就站在中宫门外,听着她渐渐没了声,那是从朕心头剜下来的肉。”老皇帝双目空洞地看着床顶,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情景。
赵楠则是被惊在了当地,众所周知,皇后只有他一个儿子,哪来的女儿?
“父皇,母后何时生过妹妹?”赵楠震惊地问道。
“就是你四妹,沁儿那时候和小奶猫一般,那日贵妃也生子,可惜那皇儿落地便没了,朕怜惜沁儿尚在襁褓便没了母亲,便将她悄悄换在了贵妃名下。”老皇帝咳了几声,他道,“如今沁儿长大了,也该正名了,毕竟是大齐的嫡公主,不能一直记在妃妾的名下。”
赵楠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父皇,那如何证明沁儿是母后所生?”
“朕曾叫太医,产婆写下证词,你将它们给宗族过目。”老皇帝道,“还有一桩事,我儿,父皇已经日薄西山,就在这几日了。我大齐江山,巍巍山河,锦绣万里,每一寸土地,都是先辈们的鲜血染就的,父皇守了一辈子,如今父皇想将它交在你的手中。”
“父皇……”赵楠道。
“往后就看你们的了。”老皇帝道,“朕为你们兄妹能做的,就这些了。”
“陛下,公主殿下到了。”大太监道。
“父皇!”赵沁哭着跑了进来,老皇帝看着赵沁笑了,赵楠觉得他父皇几乎从未真心笑过,唯独除了赵沁。
“沁儿。”老皇帝笑着道,“慢点,仔细摔了。”
赵楠忽而觉得,也许对于老皇帝来说,临了了,最重要的不是江山,而是他的女儿。
次晨一早,谢封并未听到什么风声,如常上朝了,虽然暂时风平浪静,可是谢封却感受到了那平静表面下的暗流,蛰伏着,蜷缩着,只待惊天一啸。
昨晚上贵妃动作不小,朝堂内外也都隐隐听到了些风声,早朝的时候诸位大臣一个比一个装的住,仿佛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大皇子主持早朝到快要结束的时候,忽而久不上朝的老王爷进了宫,这老王爷是老宗亲,在皇族内极有地位,圣上大婚的时候便是由他操盘,大臣见了都得尊称一句老王爷。
大皇子将老王爷请进了宫,命人给看了座。
群臣见老王爷上朝,心下都暗暗以为是要立储了,却没想到大皇子开口说了另一桩事。
“今日请老王叔进宫,乃是为了一桩旧时。母后当年难缠,曾产下一位公主,恰逢贵妃娘娘同日产子,诞下名死婴,父皇联系皇妹年幼丧母,便将皇妹养在了贵妃名下,如今皇妹已至当嫁之年,也该认回亲母。”大皇子说着让下属将证物拿了前来,呈在诸位大人面前。
“此乃太医与产婆的证词,还请老皇叔与诸位大人过目。”大皇子说罢便命人将证物呈在了老皇叔的面前。
老皇叔没有站起来,他从托盘里翻阅了证词,颔首道:“确有此事,老臣这就请玉碟,为嫡公主正名。”
皇帝的公主不少,可是嫡公主,却唯此一个。
“本殿替妹妹谢过皇叔。”大皇子笑着躬身道。
“殿下言过了。”老皇叔站了起来,还了一礼,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直往宗庙去了。
此事本该大办,祷告天地,祭祀祖庙,可是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皇叔也明白要顺势而为,如今他一手改了便算是成了。
淮阴侯站在大殿上,也不知是喜是悲,如今公主更尊贵了,可是这明明是自己与贵妃结亲家,但这公主已换了母亲,那自己现在算是与谁做姻亲?
一连三天,宫中传出陛下病危的消息,早朝也不上了,诸位大人就在家里等着办国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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