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该来看看他们!”
电话还通著,白云可以听见乔振刚压抑的呼吸声。
“……需要多少钱?”
“四十几万。”
电话那头一阵沈寂,然後就是空洞的嘟嘟声。
白云叹著气切了电话,窗外阳光明媚,但是心情却变得糟糕。
在“蓬莱”这个城市要找一个人难如大海捞针,但若方法得当,也很容易。
侍者把乔振刚领进包厢,待他坐定後送上一杯矿泉水,并询问他是否有相熟的少爷。
“ken”
“好的。请您稍等。”侍者恭敬的退出。
两分锺後,ken来到包厢前,轻扣数声没得到回应,略一迟疑,他在脸上堆起职业性笑容,推门而入。包厢内没有人,ken猜他是不是因故暂时离开。仔细一看,装矿泉水的杯子下压著一张纸条。
ken的职业道德提醒他私动客人物品是错误的,但鬼使神差地,他还是走过去,拿起纸条……
“乔振刚!”一声怒喝把正欲离去的男人定住。
ken不顾大厅里同事和客人们的侧目,冲到男人身前,扬著手里的支票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你这算什麽意思?”
乔振刚的沈默让他火气更盛,“你是在可怜我吗?像给乞丐施舍的丢下就走,好证明你有多大方!”
乔振刚还是不语,死一般的平静和ken也就是乔震宇的激怒形成鲜明对比,两兄弟就这样站在灯火通明的俱乐部大厅在工作人员和客人猜忌玩味的目光中对峙。因为乔震宇的火气实在太骇人,以至闻声赶来的经理都不敢贸然上前。
作为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弟,乔震宇和乔振刚的面容有几分相似,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如果硬要说出来就是黑铁和白金的差别;一个是路边的艾草,还有一个是水晶瓶里的百合花,两者有著天壤之别。
乔振宇的容貌柔美秀丽,而乔振刚则偏向平庸,以至两兄弟小时候常被人开玩笑说,老大长相集合了父母的优点,而老二遗传到全部的缺点。
“我们不需要你的怜悯,你拿走!”乔振宇激动的把支票往乔振刚怀里塞。乔振刚身形一闪,避开。
“那就……”他开口,眼望著地面,“就当我是在放高利贷好了。”说完再不肯多说一个字,也不愿再停留,绕过乔振宇径直离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乔振宇一眼。
乔振宇铁青著脸,用冒火的眼睛瞪著乔振刚冷酷的背影。如果此刻有人走近他,一定会被他脸上怨毒的神情给吓退。
他可以忍受别人的侮辱作贱,但决不能容忍乔振刚的轻视!
手紧紧地捏著那张支票,用力的,像要把什麽捏碎。
妖蛇(8)
重重踢在路栏上,金属撞击的声音在黑夜里尖锐而刺耳。乔振刚发狂似的猛踢这无辜的金属制品,金属网被踢开一个裂口,尖锐的铁刺划开裤管,深深扎进皮肉。
但是还不够,这点痛还不够!
好象是被疼痛所吸引,乔振刚对著破损的金属网路栏不断狠踹,直到裤腿只剩下半截,整个小腿血肉模糊,找不到一片完好的皮肉,才结束这中恶鬼附身般的自虐行为,身形还未站稳,突又俯身大口大口地呕吐,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再起身时,空洞的双眼总算有了一点神采。
用僵硬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上,用打火机点火时,连打了两次才将烟点著。深吸口烟,让辛辣的烟草味驱走嘴里浓重的腥涩。以麽指擦去嘴角挂下的血痕,乔振刚按住额头颓然倒靠在护栏上,任由紧贴在後心的冰冷坚硬的金属将透骨寒意一点一点渗入心脏,再传遍全身。
他还是失败了。花费整整七年时间所做的心防,脆弱的不堪一击。
黑夜映衬下,乔振刚失血苍白的脸越加的惨白,连眼神似乎也变得透明。
过了许久,他才吐掉早就熄灭的半截烟头,脚步蹒跚的离开,也不管明早人们看到这挂满布条和皮肉碎屑、血迹斑斑地残破护栏时是何等的惊恐与猜疑。
外形极富现代感的昂贵跑车像幽灵一般在夜晚的街道上滑过,换来行人惊羡的目光。
乔振刚小心的踩著离合器,腿上的伤还没有处理,稍一用力伤处就会迸开,鲜血直流;事实上,车内地板早就被血搞得会让任何一家洗车行的工人哭泣的地步。
商店招牌上的霓虹灯色彩缤纷、千奇百怪,忽明忽暗中连行进在其中的路人也被照得奇形怪状。在这样一片惨淡的灰色中,一抹明亮的蓝突然划过乔振刚视线。
乔振刚心头一阵狂跳,反射性的踩下刹车。跑车急停,让跟在其後的黑色轿车刹车不及,车头重重撞在跑车尾部。猛烈的震荡过後,乔振刚再回头去寻,但茫茫人海,哪还有那抹蓝。
轿车车主跳下车,气势汹汹地冲到乔振刚车前同他理论。乔振刚根本无心理会他,满脑子想的尽是那流星般惊豔的一瞥。
是他!他……还是那麽美丽,走在人群中是如此的醒目,就像个发光体,耀眼夺目,让他一眼就望见……
但是,就算望见了又能怎样?“他”是永远不希望再看到他的吧?
乔振刚自嘲的苦笑,论起拳头狠狠揍向揪住他衣领的男人的脸面。
处理完交通事故回到家已经超过十一点,说是“处理”也不过是乔振刚扔下一笔赔偿费开车就跑而已;再简单包扎下伤口,时间一晃已近十二点。
乔振刚听到门口有悉悉簌簌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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