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常,极其规范的仔细和耐心,然而从刚刚那一刻开始,他们心中都知道,两人之间平和的氛围已经消失了,他们在以自己的方法抗拒和试图压制着对方。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一人动手一人动口,碗里的汤一勺一勺被喂完了。等傲祁解决掉盅里剩下的药膳以后,淇奥站起身离开了餐桌,而傲祁则向外走去。
晨煜拦下了从房里端出碗筷的静女,刚发生的那一段他和子夜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公子和主人发生什么事了?”
静女看着托盘上的汤盅和一套碗筷,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意思是,”静女对上一脸迷茫的晨煜,语气里终于有了一点点波动,然而那只是对晨煜毫不掩饰的嫌弃,“如果因为这个不去送消息,你活该被罚。”
晨煜心里念着真真假假这句话似懂非懂的,在门外禀告有新的消息传来。
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到淇奥正站在窗前。
窗户正对着琅极山,沉褐色的木条窗框是最简朴的画框,灰蒙蒙中间的一抹白线正好在这画框的中央部位。
窗前的淇奥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画。他的眉宇间如往常一般存着冬日夏云,甚至目光中还带着些许因为眼前别样的景色而发自内心的愉悦自如,似乎刚才那一番拔刃张弩都是围观者的错觉。
晨煜按淇奥的话把信放在桌上,临走前他又悄悄往淇奥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撞进淇奥的眼里,那眼里盛着清凌凌的一池湖水,真的没有半点紧张和怫郁的存在,那些情绪随着傲祁离开这个房间也都消失殆尽了,不值得占用他多一秒的时间。
不值得。
这三个字在晨煜脑海中闪现,骇得他一脚踩到了隐在一旁的子夜的脚上。
待晨煜离开后,淇奥收回了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一片薄如蝉翼的纸条出现在他的两指之间。
纸上的字迹淇奥已经再熟悉不过了,这些年从苍国到西墨又回到苍国,这个来源神秘的消息从来没有断过,不是最详细最全面的,却往往是他所需要的。他当然也知道傲祁一直没有放弃对这个来源的追踪,对此他采取的态度是,放任自由。
对方也确实有些能耐,竟然还没有被傲祁抓到过,连送来的消息也有办法不被傲祁知道。
纸上一句话没几个字,淇奥看了一眼就把纸条收了起来处理好。他算了算时间,对未来的生活愈发的期待起来。
晚上傲祁依旧是回了和淇奥一起的那间屋子,只是回去的时候淇奥已经迷迷糊糊睡下了,听到傲祁进来的声音他从被窝里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缩成一团躺着,半睁着眼看傲祁。
傲祁走过去把手伸到被子里。房间里早就点上了火盆,这样的温度按照傲祁的习惯穿单衣都不会觉得冷,但淇奥在被子里躺了这么久还是一点热气都没有,甚至一摸他的手脚都像摸到冰块一样。
淇奥朝傲祁眨了眨眼睛,傲祁握着淇奥的手在床前跪下,朝淇奥的方向俯身。
安静的夜幕下负责巡逻的弟子提着灯笼从门前走过,风忽然变大了,刮得他们手中的灯笼摇摇晃晃,在墙上投下晦暗不清的光与影,琅极山顶的云原本是黑沉沉地压在山顶,在狂风的席卷下如同浪潮一样开始缓缓的涌动。
晨煜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他同方才一样忽然毫无理由就睁开眼的子夜对视了一眼,心中的疑虑还没有散去,一声不同寻常的声音证实了他们的感觉并非凭空出现的。
他们同时朝那间屋子看去。
那虽然已经刻意压抑但因为情绪的激动还是会偶尔飘逸出来的几个词,不至于被其他门派的人听了去,但就这样传进他们的耳朵中。
“傲祁你……当初……约定……”
“……不记得……百利无一害……不愿意?”
“我……到底……不知道么……对谁……百利……说得真好听。”
再然后就是一些嘈杂的声音,对话彻底听不清楚了。
在守着的暗卫被这情况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饶是在西墨国那一次主人和公子都不曾闹到这个程度,这样的情绪和语气恐怕是公子来了以后这么多年的第一次。
一群人躲在暗处等着看主人再一次推门而出,然而从深夜等到东方泛了白,还是没有等到。没有人敢去瞧瞧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都只能在外面屏气凝神地等着。
傲祁出门的时间和往常差不多,神情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今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在门口正好遇上准备好了早餐要端进去的静女。他掀开盖子看了看糯软香滑的粥,和静女嘱咐了两句才离开。
闲着没事的晨煜又拦下了静女:“主人刚刚说什么?”
静女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主人说公子还在睡,让我先把粥温着,别放凉了,过半个时辰再送进去,糯米团子不要让公子吃多了,免得对肠胃不好,那件狐白裘放在马车里,公子要是出了屋子就帮他披上。还想要听更多的么?”
晨煜一只手捂着脸摆摆手离开了。
傲祁同等在屋内许久的各位掌门一一打过招呼,直到走到他的位置上。
风云道的掌门一拱手:“独孤庄主对弑魔大会意下如何?”
“既然是自古传下来的规矩,自然是不能免的,”傲祁点了点头,“但情况所限,简单操办即可。”
傲祁提出这个要求是有他的资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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