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静,他就猛地睁开了眼。
听见身边高铭痛苦的哼哼声,他一个骨碌爬起来,迅速地开了床头灯,就看见高铭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流。
“怎么了?”他吓得声音都颤抖着,把人揽在怀里,查看了一番,“肚子疼?先忍忍,咱马上去医院。”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韩诺焦急地走来走去。
因为天还没亮,这个时候走廊里就只有韩诺一人。他穿着拖鞋,噌噌噌的走动声就异常的响亮,听的人心情更加烦躁。
他记得高铭上次患过一次急性阑尾炎,医生建议做手术切除,高铭却死活不愿在自己身上开刀。
他也知道这种病,最好就是做手术,永除后患。可是高铭不愿意,他也不愿意勉强他。他就搜集那些中医偏方、药膳、食疗,慢慢地给他调理。
他焦急地看了看表,高铭才进去急诊室十分钟,他却觉得已经有十年那么漫长了。
他也知道这种病其实很常见,只要治疗及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可他就是忍不住担忧。
他知道高铭其实很怕疼,他的身体也很敏感,对普通人来说很平常的痛,放在他身上,就痛的死去活来。
这种时候却不能陪在高铭身边,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他恨不能替他承受那些疼痛。
高铭是被一阵强烈的尿意憋醒的,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跟韩诺吵架了,韩诺转身离开,他在后面不管怎么追赶着,都追不上。他急得想叫住他,却发不出丁点儿声音。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来,刺得眼的双眼有些难受,高铭下意识地眯起眼。转过头,就看见韩诺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韩诺的双眉拧成一团。高铭想也没想,就伸手想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这一动,他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上插着针头,左手在被窝里,被韩诺紧紧地握着,十指相扣。
他也想起来,韩诺已经背叛了他。
眼睛酸酸的,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似地,高铭紧紧地闭了眼,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让他重活一次。他宁愿死了,去地府喝了孟婆汤,忘了这一切,然后重新投胎,开始全新的人生,也不要现在这种虚假的幸福。
他使了点力气,抽出自己的左手。韩诺被他的动作惊醒了,猛地坐起来,眨了眨眼睛,然后惊喜地看向高铭,又抓回他的手,紧张地问:“铭铭,怎么样?还疼吗?”
高铭却不回答,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韩诺。他的眼睛澄澈明亮,一直是高铭最喜欢的地方。
他的眼神让高铭能感觉到他的深情和关切,一如过去的五年。
只是……
心口一阵绞痛。高铭垂下眼皮,调整好自己的心绪。再抬头,对着韩诺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不疼了。”
身体再痛,怎比得过心里的痛?
韩诺揉了揉他的脑袋,松了一口气:“不疼了就好。”见他坐起来,韩诺赶紧拿了枕头垫在他背后,好让他靠的舒服点。
高铭已经快憋不住了,但是还挂着吊瓶,他一个人去洗手间肯定不方便。
他抬眼看了看韩诺,要是以前,这种情况他肯定会让韩诺帮忙。
只是,现在只要一想起他跟那个男人在床上的情景,他的手说不定也碰过那个男人的那里,高铭就觉着浑身都不舒服,心里泛着恶心。
他宁愿憋死,也不让他碰过别人的手再自己!
韩诺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以为他肚子又痛了,起身拿了一个玻璃瓶他灌了一瓶热水。双眼暖暖的望着高铭,一手揭开被子:“拿这个暖暖肚子,就不那么疼了。”
高铭僵硬了一下,挡住了他的手:“不用了。”装作没看见韩诺受伤的表情,重新把被子拉好。
韩诺愣住了,揭开被子的手僵在半空中。
高铭的胃一直不太好,每次难受了,他都会拿热水瓶给他暖着。而且每次高铭都会笑着拉住他热吻一番。
只是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高铭都很奇怪,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他不是感觉不到,他昨晚还以为他在闹脾气,如今看来不是。
韩诺强忍着质问他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他现在是病人,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他闭上眼,把这句话在心底默念了三遍,再睁开眼,给高铭按了按被角,尽量放柔了声音:“那饿了吧,我出去买点吃的。”
“不饿。”高铭淡淡地说完,就后悔了,他出去了,自己在这里才能轻松些。只是,说出口的话,这种时候他不愿再更改。
韩诺握紧了拳头,平日里性子温和的他,这会儿也有些火了。他双眼几乎冒出火来,直直地盯着床上闭着眼睛的高铭。
刚刚高铭眼里的冷淡与厌恶,虽然只是转瞬即逝,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厌恶......
想到这里,韩诺心里一阵窒息般的难受。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他们昨天下午还好好的,一起买菜,做饭,做、爱。为什么只过了一晚上,高铭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努力地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高铭他移情别恋了?
一想到这里,韩诺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置身千年冰窟中。
韩诺摇摇晃晃地出了病房,他怕自己再呆在这里,会忍不住掐起床上的人,暴打他一顿,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背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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