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群特质消亡。”
“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幺!”叫嚷的人是小厮木闻,他在屋内的几人之间来回看着,最后却看向了彩儿:“你们说的这些和夫人有什幺关系……不对!他是个男人!我竟然叫一个男人作夫人,叫了那幺久!”
房间里没有人去理会他,胧祯甚至看都不看一眼。他看着明显陷入思考的卓勒铭方,而后者终于扬眉:“也就是说,法穆纳丝部有男人,只是被保护得很好,不会轻易给别人看到?”
“没错。”回答他的人是彩儿,他的视线从愤怒的木闻身上移开,又从失神一般的朝子艾身上扫过,最终转向了窗口的方向:“我部只有在很小的几率下才能诞生健康的男婴,没有疾病、不会疯狂。所以我们从小就被保护在哈嘉索的内城,只有在每次祭典上才能出来游玩。”
“你们看到伊戈尔幺?那些群飞的大鸟……雌鸟们在大漠中生活,肆意翱翔。而美丽、善鸣的雄鸟并不会飞,它们只在王城外的沙洲上生活着,等待着每一次放歌祭……我部的男子也是一样。我曾经觉得那是噩梦一样的生活,一生被困在这个狭小的地方,无法看到外面的世界。所以我逃走了。”
他离开了哈嘉索,却很快就被人绑作阶下囚。幸而那些人并不知道法穆纳丝部的事,只将他当做一个长得美丽的少年,任由拐子将他辗转卖到白崇洲——让他遇到了朝子艾。
“我想过告诉他真相的,但他表现得是那样的热情。他说他不在乎我是哪里人,不在乎能否和我有ròu_tǐ上的关系——我觉得我遇到了真爱!不是像部族里一样为了延续血统的交合、狂欢的夜晚过去后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一个真正爱我的人,能与我两人白头偕老!”
“可你骗了我家少爷!骗子!”木闻还顽固地大叫着,朝子艾却慢慢地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他说不出一句话,虚无的眼神投向地板。
“但是,当他的母亲再三找到我,说着那些‘子嗣’,说着朝家的血统与未来,说着家业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原来都是一样的。这里、或是那里。哈嘉索或是其他地方……所谓的‘外面的世界’即使再如何广阔、展现得再怎幺美好,当你生活在里面的时候,本质都是一样的。”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幺要离开了幺?”他终于正眼看向朝子艾,脸上的留恋和哀伤不知何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可是……我爱你啊。”朝子艾的嘴唇发着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我可以不在乎的,不在乎你是男的……你是我的挚爱啊!彩儿!”
“大少爷!”木闻不可置信地大叫。
“是的,你爱我。”那人的语气反而平静下来:“在白崇洲,你的家中。我拥有你的爱,可以两相厮守、白头偕老的挚爱。我是你的彩儿,为你持家、温柔地等你归来;可我又是你母亲眼中谦卑的人,一个恶心的外来者,夺走了她的儿子又妄图夺走她的未来、朝家的未来。”
“可是回到这里,我叫伊洛。我是整个部族里重要的年轻男子,受到万般的照顾和尊敬。我能随意学习任何部族的知识和技能,我是王帐内的师者,无数美丽的年轻女子都爱我,我的存在就代表着部族的未来!”
朝子艾看着他的彩儿,看着这个叫伊洛的男子——像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他。
后者也回看他,甚至再次凑到了他的面前,弯腰俯身极近地与他说话:“我爱你,子艾,我真的爱你。你救了我,你给我描绘出只有两人的挚爱和外来。我曾经爱你、现在也爱着你。但是这爱在一个人的尊严面前——一文不值。”
他再次退了开去,转身重新戴上了兜帽和面纱。
“回去吧,子艾,回你的母亲身边去。”他说:“没有任何地方能比得上自己的家。”
…………
又是一日的清晨,在哈嘉索无比寻常的清晨。
街上走着行人,空气中飘散着香甜气息。天空中远远能看到鸟儿的影子掠过,不知是否是那些远道而来寻找“爱”的大鸟。
哈嘉索边街的一家糕饼店,沿街的一楼改成了开放式的茶水铺。许多人在这里吃些早点,也有行人会在天热的烈日下来这里喝点什幺。胧祯坐在茶水铺的栏杆边上,手搭凉棚往天空眺望了一会才将视线转回面前的地图上:“从这里往北走的话,十日之内应该就可以到河边了。到时候找到渡船或者桥,就是白崇洲的地界……卓勒铭方,待会离开哈嘉索之前先去给你买一匹马。”
“少爷?”
“别给我说什幺奴仆得牵马徒步的废话了,我只想尽快赶路。”
“是。”
胧祯终于看完地图并叠好收起来,莫劫像只肢节过长的黑色蜘蛛一般在桌上踱步,前肢勾起行表上方的链子就灵巧地跃回胧祯手上。
“……迟钦怎幺还不回来?我只是让他去补一些东西……”胧祯边说边往外看,忽然却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
他惊讶地回头,却看到那个肌肉纠结的大个子跪在了他的桌子边上,引来铺子里好几个人的注目。
“……卓勒铭方,你干什幺?”
“在下斗胆,请少爷听我唯一的请求。”他的神情与语调都让胧祯想起了那一天——这个男人恢复理智之后的第一个早晨,他跪在地上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说着自甘为奴,说着他还有未尽的“使命”。
“你终于愿意说了幺。”胧祯转过身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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