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十分违和。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他的……
“生路?哈哈哈,他说要生路!哈哈哈哈哈!”丑陋的脸孔大笑着,得意地朝周围的手下左右看。
在周围或转圈或检查战利品,还有拿着木铲站在沙坑边上的其他人也应和着大笑起来,粗野的笑声绕着沙坑围成一圈。
“生路……没有生路!”匪首朝他们张开大嘴,“被老子遇上了,谁都逃不掉!货是老子的,你们的小命也是老子的!”
“你们……你们简直无法无天!”小厮拽着他家少爷的手臂嚷嚷。
“法?天?那是什么东西?老子告诉你,在这片大漠里,老子就是法,就是天!你们就给我乖乖的在沙子底下后悔为什么好好日子不要过,非来这儿戏耍吧!”他大掌一挥朝边上拿着木铲的手下嚷嚷:“给我埋!”
“住手啊,住手!”天空一时间被瀑布般洒落的黄沙掩盖了,而男人只能双手护着脑袋,低下头紧闭着眼睛防止沙子落到眼睛里。他徒劳地大叫着,却丝毫起不了作用。
身上只能感觉到沙子落下来的触感,耳边尽是小厮的哭号和盗匪们的大笑,如同在沙坑外踱步的马匹一般转着圈,将他围绕、掩埋起来……
他会死在这种地方么?他还没有找到彩儿,还没能问一问她……为什么。他们明明那么相爱,明明……
“小子,你是什么人?!”
“站住!把财物和性命都留下来!——”
“看什么看?来了就别想走了!”
“这是什么……”
“啊啊?哇啊啊啊!————”
“老大!这小子、这小子!——”
“慌什么?宰了他们!——”
“嗷嗷!——”
本来就难以听懂的口音,加快了语速之后更是根本就听不懂在说什么了。沙坑外面突然乱成了一团,而沙坑里的人已经被沙子埋到了小腿,他紧紧抱着头直到再也感觉不到沙子从上方洒下,有什么东西在混乱中掉下来,砸在他脚边的沙子里。
盗匪们发出动物一样的叫声,然后是一片马蹄声远去的声音……
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他耳边只能听到小厮上下牙打架的声音,还念经一样地重复着“大少爷、大少爷”。
发抖的手从头顶上拿下来,用力拍着脑袋拍落黄沙。他小心地睁开眼睛以免被沙子眯了眼,然后却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方才掉到他边上的东西。
须发虬结肤色黝黑,布满刺青的丑陋脸孔上是张大了的嘴,沙漠盗匪的头颅倾斜着躺在沙子上,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
“我,我名叫朝子艾,这是我的小厮木闻。今日要不是几位路过,我们就要被那群盗匪谋害了。这大恩大德,朝某没齿难忘!”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中捧着水袋,男人的手还在发抖。
他面前刚从马上下来的人挑了挑眉才开口:“没什么,本来就是那些家伙擅自来攻击我们……哦,我叫胧祯,这两个是我的随从和仆人。”
他说得倒轻描淡写,太过英俊的随从皱着眉站在边上,而人高马大的仆人则一言不发地动手卸下行李,让两匹马去浅滩边休息。
然后他又开始张罗起一行人休息所需的铺盖篝火来。
朝子艾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手忙脚乱的小厮,不免有些感慨。于是他开口问道:“你们是附近哪个部族的人吗?看起来很适应大漠里的生活。”
胧祯啼笑皆非:“我姑且不论……这人看起来像大漠里的人?”胧祯拽住他玉树临风的“随从”,然后被那人塞了个水果在掌中。“不,我也是路过这黄风洲。只不过在这里旅行了月余,好像也习惯了。”
黄风洲的旅行不如之前玄辰洲来得“精彩”,他们除了之前的迷阵外再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平安和枯燥一如这片荒漠——虽然胧祯在这段时间的旅行里也发现了所谓的“荒漠”也分很多种。
粗粒砂石组成的平坦砂原;如同无情巨力凿出的,铺满大小碎石的山谷;遍地龟裂,干涸而贫瘠的古河道……还有他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如山峦般起伏的黄沙大漠。
原本预定今晚要赶到下一个城镇的他们因大漠中的一伙匪徒而耽搁,于是只能暂且找了个地方歇息。幸好这附近的大漠中时不时会有一些“浅滩”。
地底深处的水流有时会贴近地面流淌,涌上来的清水将黄沙化为了浅浅的泥滩,生长着绿草和多种大漠植株,生活着一些小型走兽和水鸟。
大漠中的部族和旅人们显然也将这些地方当做了休息补给之处。
卓勒铭方熟练地在一堵石墙背风面支起足够一人使用的帐篷,而时间还早,今天才刚认识的旅人们围着火堆随意聊着,摆弄着吃食。
朝子艾从失而复得的行李里取出干饼,和肉干一起在火上烤着。死里逃生的激动让他有些闭不了嘴:“原来是这样……我也是千里迢迢来这片大漠里找人,多亏有木闻一直跟着我,再加上运气实在不错。不然早就埋骨在这片荒漠里了。”
“找人?”难怪了,胧祯从第一眼看到这男人的时候就觉得他并不像个穿越荒漠的商人,也不像是自己这一类旅人。
身边的迟钦又递给他一个水果,坚硬的外壳上被割开个小口,只要手指用力就能捏开,吃到里面清甜多汁的果肉。
“恩……说来丢脸,我乃是来寻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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