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块看春晚的确无聊,他还是径自回了房间。
钻进被窝里,有点凉,他往中间靠了靠,打开了电热毯。
薛祈的床是一米二宽的单人床,电热毯就铺在中间,薛辰伸开腿脚把整个杯子裹身上,想着这样薛祈待会睡觉的时候就不会一边凉一边热了。
房门被敲响,薛辰应了一声。
门被打开,薛母进来了,掩上门笑眯眯地说:“睡觉冷不冷?”
“不冷,有电热毯。”
薛母走过来坐在床边给他掖了压封被子,“你叔这屋床小,两床被子放不开,你俩挤一个被窝也不冷。”
“嗯,”薛辰走神了一下,又理不出头绪,“应该让小叔叔睡我那屋的,他回趟家也休息不好。”
“你那屋的床还是之前你爸搬过来住的时候,换的你家那个大床,这不是他三口子过来住了,他们人多,你就在你叔这凑合两天。”薛母说。
“嗯,我没事儿,就怕小叔叔睡不舒服。”
薛母笑眯眯道:“你叔起得比你都早。”
复又叹气:“让他多睡会,他说习惯了,在外面上班有时候忙得连个双休日都没得过,天天早起上班,都不爱睡懒觉了。”
薛辰默然,出门在外肯定是要吃苦的,这点他很佩服小叔叔,在家安逸那么久,还能做到说走就走。
薛母拍拍薛辰的手,从口袋里掏出薛霖兄弟俩给的压岁钱,塞到薛辰手里:“给你你就拿着,犯什么傻,一个是你亲爸一个是你亲叔,要是我不在,你还不得是他们该管着的。”
“奶奶,我……”薛辰有点难为情。
薛母又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来:“这是奶奶的一份。”
“不,奶奶,这太多了!”薛辰连忙推拒。
“奶奶有退休金,放着也是放着,你拿着,我见你爱看书,拿去买本书也是好的。”
“太多了……!奶奶……”
“小点声,奶奶就给你弟一百,这是背着你爸家给的,花不了你就放着,大小伙子手头不能没个钱。”
“……谢谢奶奶。”薛辰接下了,眼眶有点发热,一直以来最疼他的还是奶奶,有时候看到奶奶头上的白发,他就心里莫名地难受。
薛辰趴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多小时,感觉到冷风钻进来,朦胧睁开眼,看到薛祈正换了睡衣上床。
“靠里点。”薛祈轻轻推了他一把。
薛辰直直地翻了个身把被子卷过去一半。
薛祈托着他的背让他把被子放出来点,又小心地放下他的头,这才安生躺下。
熄了灯房间黑漆漆的,窗外的月光不是很亮。
躺了一会,薛辰又翻了个身,抱着薛祈的胳膊。
“又冷了?”薛祈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刚进入梦乡又被吵醒。
“唔。”薛辰含糊地应了一声。
半夜,浑身燥热。
薛辰丢开薛祈的胳膊,掀开一边的被子,贴上冰冷的墙。
他眯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某处出神,心里隐隐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找不到头绪。
薛祈沉沉地睡着,鼻息略重。
听在耳朵里,两只手直觉就想抱住他。
这是自薛祈刚回来那天见面就起的念头。
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不,更像是一种失而复得。
小时候他特别依赖爷爷奶奶,父母每次发生矛盾,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电话找爷爷奶奶来接他。
那时候他虽然不希望父母离婚,但也不想在他们身边生活,最好是远离他们,各自安好。那种对父母与生俱来的依赖心,对他来说已经随着被奶奶带大的经历而渐渐远去。
一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必须长大,奶奶老了,需要依靠,将来父母也会是这样。
只有薛祈,他天生缺少一个同龄的互相扶持的兄弟,老天却给他一个小叔叔。
或许对薛祈来说更是这样,只是薛祈比他要坚强,这也是一种不得不成长。
他最迷恋又最怕的,就是薛祈那不需要任何人的孤傲样子。
第二天,薛辰被一阵鞭炮声乱醒,睁开眼薛祈已不在旁边。
他下床打开房门,客厅里已摆上了几盘饺子,孙敏还在进进出出的端盘子,薛霖拿着一把筷子进来,看到薛辰说:“起床了少爷?穿衣服去。”
院子里薛祈也是刚起没多久的样子,上身套了件羊毛衫,下身还穿着睡裤和拖鞋,手里拿着打火机,正逗着被奶奶抱在怀里的昭昭。
昭昭显然是被鞭炮吓着了,一张小脸将要哭出来的模样。
“猫……昭昭最听话了,”奶奶嘴里说着,“妈妈把饭做好了,咱们去吃饺饺。”
薛祈收起打火机拉开门让薛母和小侄子先进去,然后才跟进来,看到薛辰笑着说:“哟,起这么早。”
“吵死了,正睡着呢突然被炸醒了。”
“今天大年初一,到处都在放鞭炮,你还是留着下午睡吧。”薛祈说。
他也只起床跟大哥点了鞭炮,本来想睡个回笼觉,在院子里一冰又不想睡了。
一家人吃过早饭,薛母要去禅寺里上香,这是每年都要去的。
薛霖三口子也要跟着去,薛祈薛辰在家也没事,于是去换了衣服也都跟着。
路上很热闹,到处都是小活动,昭昭一路上目不暇接,在一个摊位前依依呀呀地闹着不让走。
薛母等着不耐,孙敏哄不了昭昭,给薛霖使了眼色,薛霖就让薛辰陪着奶奶先去,他们稍后就到。
禅寺里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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