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管击中了车窗,咚地一声,玻璃上蛛纹四散。
段星泽吓得惊叫起来,林幼清赶紧让他用毯子裹住头和身体。
“……怎么回事?”
透过倒后镜,段鲸发现甲壳虫的车门已经完全敞开了,刚才的头发消失了,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在右边!”林幼清急忙提醒。
就在通道右侧的阴暗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她披散着的黑发湿润地紧贴着脸颊,再仔细看,正有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头发一直滴落下来。
而更为诡异的是,她的双眼亮着莹莹的绿光。
那三个歹徒显然也发现了她的存在,齐刷刷地脸色大变。可女子却反而一点都不畏惧他们,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飞奔着扑了过去。
惊怖声和惨叫声,顿时回荡在了幽暗的人工洞穴中。
“……走吧。”
林幼清的声音又有些哽咽起来。
段鲸不再犹豫,他立刻调整档位、加大油门。车辆旋即朝着出口的方向飞驰而去。
又向前行驶了大约三百米,悠长阴森的蝙蝠洞终于到了尽头。
当明亮的月光再度从天窗上洒落,似乎一切又重新归于静谧。然而车内的三个人却都久久沉默着,似乎回不过神来。
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回顾过去的那一个多小时。可怕的究竟是空无一人的蝙蝠洞,还是最后出现在蝙蝠洞里的那三个男人?
最终打破了沉默的人,还是段鲸。
“星星,你怎么样?刚才他们砸玻璃,有没有伤到你?”
“没。”段星泽摇头,又反问:“刚才那些人怎么了?”
“他们生病了。”段鲸想了想,如此解释道:“以后,我们还会遇到更多这样的病人。你记得,一定要离他们越远越好。”
“我们能医好他们吗?”
“……暂时还做不到。”段鲸摇头,“不过等你长大了,也许就能想出办法了。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听到没有?”
段星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重新裹着毯子躺下来休息。段鲸则伸手打开了车载电台。
紧急情况的报道还在继续,情况显然并不乐观。就在刚才短短的一个半小时里,q市内几乎所有的医院都爆发出同样的骚乱。失去控制的狂暴人群冲出医院涌上街头,袭击路人和车辆,甚至闯进附近的居民楼。有很多建筑物发生火灾,可是消防员在救火的过程中,竟然也遭遇到了袭击。
段鲸又调到中央广播电台,听见得全都是一个个接踵而至的坏消息。
林幼清展开一个抱枕,慢慢地将毯子裹在了身上。
“看起来……我们是应该去避难,可是究竟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段鲸回头看了一眼段星泽,又伸手摸了摸林幼清的脸颊。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照看好你们两个。无论如何,我们先往南走。”
第19章爱妻牌海鲜大餐
4月7日上午,吕如蓝在海波温柔的摇晃中睁开了眼睛。
借着舷窗透进来的微光,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宽敞的双人床上,盖着薄被、枕着羽绒枕,舒适得仿佛入住了一座移动的五星级酒店。
身体依旧慵懒得发痒,但好在头脑已经开始清醒起来。吕如蓝舒展着四肢打了一个哈欠,脑海中冷不丁地闪现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画面。
从昨夜到今晨,从机场到海港……那么多光怪陆离的事件,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即便被窝温暖,可吕如蓝还是连着打了好几个寒噤。他顿时睡意全无,起身左右搜寻,终于在床尾处的写字台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很遗憾,没有邮件也没有短信息,手机里搜索不到任何的通讯信号。
意料之中的失望也是失望。吕如蓝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记得昨晚,他跟着海臣离开了海萝岛,海臣说要去一个地方,然后船头就朝着东南方向前进。
海面上琉璃千顷、波平如镜,他们稍稍聊了一会儿天,海臣就将他打发进船舱里去休息。
现在,手机的时间显示为中午十一点三十分,距离他们离开海萝岛已经足足过去了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还在海上,海臣要去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吕如蓝顿时忐忑起来。他迅速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看看动静。
推开卧舱与客厅相连的窄门,客厅中空无一人。茶几上摆着两个泡面罐头,一个是他睡前吃掉的,而另一个在他入睡之前还没有出现。
难道说海臣下来休息过,又跑上去开船了?吕如蓝立刻转身,沿着台阶走到游艇外部的甲板上。
不看不知道,原来船只已经停泊在了海上。高高的船帆全都卸下了,可无论是船舵旁还是甲板上,都没有看见海臣的踪影。
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总不会是疲劳驾驶掉进海里去了吧?!
吕如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赶紧趴到船舷边上朝海中张望。这一瞧,倒是给他瞧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船舷边上系着一条绿色的尼龙绳索,看起来一直一直通进海里头。
应该不会是这艘游艇的锚。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这么细的尼龙绳当锚,纸船恐怕都拴不住。
吕如蓝找不见海臣,心里头又好奇,干脆匍匐在甲板上,伸手一点点去拽那尼龙绳。
绳索的另一头显然拴着什么东西,颇有些分量。他一把接着一把,往上拉了将近十米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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