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自己的钟锐道:“钟大哥,帝尊来了,你去把青弋玄非两位大哥请来吧。对了,顺便叫六儿别先忙着给我备午膳,沏一壶茶来便是。”
钟锐扶着他到凉亭里坐了,却没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直到等到了也因为大门开关声赶过来的青弋和玄非,这才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去帮六儿的忙了。
而等他回来时,恒昭已经和那几个人一起围坐在凉亭里的石桌旁说笑了。
“帝尊。”钟锐将手上端着的饭菜先放到了华承南面前,这才恭敬地对恒昭行了个将士礼。
恒昭心情似乎很不错,笑着对他点了下头,“最近辛苦你了。”
钟锐道:“此处清幽安静,全然不会辛苦,比起在外与天魔拼斗的同袍们,末将实是愧得帝尊厚爱。”
“……”恒昭抿了下唇,道,“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并不愿意在这里照顾承南,而是更想出去打仗,是么?”
钟锐鬼使神差地看了眼华承南,脱口道:“不是,末将很愿意照顾华公子……”
恒昭打趣道:“你紧张什么?”
连华承南也笑了,“钟大哥,听到你这么说,我可真是感动。”
钟锐:“……”
六儿偷眼去看恒昭,觉得这位天帝可比先前来的冥君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得多了,便也不怎么紧张,依序给众人上了茶。
恒昭向他道了声谢,端起茶盅嗅了嗅,赞道:“茶香真好,我在天界就闻不到这样好的茶香。”
“帝尊分明是因为可以暂时偷懒而高兴呢吧?一高兴就什么都好了。”青弋无情地拆穿道。
恒昭嘴角忍不住地上翘,道:“我哪里偷懒了?一接到冥殒的传讯,我稍作安排便赶来了,不过就隔了半日。我到这里也是为了正事,而且是你们找我来的,要搞清楚。”
玄非:“……”
青弋又道:“上界的事现在是谁在代帝尊处理?”
“我走的时候白擎还在外头忙,朱翡则刚赶回去,我便叫他先替我一段时日。”恒昭喝了口茶,满意地咂咂嘴,“暮雨丫头本来想跟我一起来的,结果听说我让朱翡暂理事务,便改主意说要留下了,以便监督他的作为,回来好跟我告状。”
青弋和玄非一起笑了。
恒昭象征性地清清喉咙,坐得端正了些,“好了,以免你们说我没正事,现在轮到正事……”
钟锐将勺子塞到了华承南手里。
华承南怔了下,“不急,等下再吃……”
恒昭诧异地看了眼钟锐,对华承南道:“我都忘了,承南,你与我们这些不吃不喝也能活得好好的妖魔鬼怪们不同,身体要紧,快趁热吃吧。”
钟锐不动声色地握住华承南的手,帮着他确定了饭菜的位置,这才退到一边,其间没再看恒昭一眼。
恒昭若有所思地蹭了蹭下颌,正要说什么,便听身旁的玄非道:“我不是妖魔鬼怪。”
“我也不是。”青弋跟着道。
恒昭:“……”
小心眼的天帝万分慈祥地对着他二人笑了笑,关切道:“鸳鸯楼住得还习惯么?”
青弋、玄非:“……”
华承南本想吃几口便算了,可他这边才一放下勺子,便又有人又将勺子塞回来。若是六儿,他倒还可以说几句,可他认得那是钟锐的手,也就只好乖乖把饭都吃光了。
他便在那几人互相交代近况和开玩笑的过程中用完了午膳,幸而并不尴尬。
六儿收拾了碗筷要离开时,恒昭也没急着说正事,而是问他有没有蜜饯,说自从天魔重出,他开始忙起来后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看到华承南吃有点馋。
为了不让华承南反感喝药,钟锐本来就备了许多,冥殒也隔几日便往这边送新鲜的蔬果。此间虽说只有华承南一个人需要以吃喝来维持生命,不过美味的东西还真不少。听天帝说想吃,六儿立刻答应一声,匆匆跑去准备了。
“玄非也馋了很久了,就是没好意思说。”青弋突然道。
玄非瞪他,“我什么时候说……”
青弋道:“所以我说你没好意思说。”
玄非:“……”
几人在亭子里喝茶吃蜜饯,闲谈了一个多时辰。谈话中也没少提到天魔,恒昭还说了几句十分不中听的话,甚至连人家前生今世真身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
每次他提及,华承南只是听着,却不接话。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恒昭放下手中茶盅,玩笑的神色不见了,声音也微微沉了下来,“别人说什么,天魔是听不到的对么?”
几人这才明白了他先前的用意。
华承南也了然,极轻地点了下头。
恒昭道:“承南,你不用怕,往后我们问你有关他的问题,你只需要用点头或是摇头来回答便可以了。”
“我不怕,和他斗了这么久,早没什么好怕的了。”华承南镇定道,“这是个办法,可却不一定能骗过他,因为只要我想得稍微多了,他一样会知道。帝尊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无畏
在恒昭和青弋玄非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眼中,凡人都是脆弱的,他们有些不敢相信,即使身为传天音人会比其他同龄人见闻多些,眼前这个年轻人也实在是超乎他们想象地坚强了。
青弋早知道他心里有打算,可听他这么说还是不免惊讶,毕竟在亲眼见识过天魔是怎样折磨他后,青弋自问换成自己是他,只怕也难再有如此坚定果决的勇气。
恒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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