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怎么样呢?我就没把自己的糟心事儿扔给你?再说缺点,我的也早就全暴露了,遇到你之前,我甚至非常坦然地接受并承认自己就是个垃圾。”李枳偏头看他,嘴唇也是鲜丽的红,“我说过,你也得好好,这种分担,不,应该叫做分享,很美好。遇上某人就是为了把过去作废。看了美,也看了丑,而你仍愿全心去拥抱的人,必是最后的、唯一的情人。”
黄煜斐一抬眼,愣住了,没有预兆地,他就愣在那里。他眉头蹙起,眼眶也红了,好像正受冲击,又对什么感到迷茫。
多少年时间有如瞬刹流水,他变成现在的他,才发现对待过于真挚的话语和感情,自己还会时不时露出笨拙、无措的状态。
李枳仍然专心致志地说:“最难做到的不是接受别人,而是接受自己。从前种种,不能说不重要,但它们都不是你现在拒绝接受自己的理由。”
这话直撞在心门上,黄煜斐一时间只能缄口。
却听李枳继续道:“哥以前过得确实不怎么像样,要是我遇见的是那样的你,第一反应肯定也是敬而远之。但你改变了,你做出努力,而且完成得特别好。”李枳边说边想,那种埋在深处的黑暗和冲动,你一直用自己的方式与之抗衡并反复奋斗,为我,也为更好的自己,你又怎么能妄自菲薄呢,于是又直言道,“从一开始我对你的印象就是自信、自律,并且很有教养也很有魅力的人。你有率直的心和聪明的头脑,还有,怎么说,还有火一样的灵魂。就像你的名字,能让我感到你的温度,烫手,但我又很明白不该撒手。到现在这个印象仍然没有改变。”
黄煜斐眼睛瞪得更大了,直勾勾的。
“尤其我现在还知道了,你变成现在这样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我就觉得非常非常温柔。我是头一号,我还独一无二。”
黄煜斐开始抿嘴了。
李枳捏了几下内眼角,又抬起头来,看着墙上跳动的光斑:“我不想否认衰败,因为这我自己经历过,但我更不觉得花儿没有再开一次的机会,因为这我也经历过。而且,这花儿它开了,好像还是因为某个马上要哭鼻子的家伙,”说完李枳就笑了,神情松软,笑意从眼尾悄悄地漫,又从他破了点皮的嘴角流露,“那些血、眼泪、疼痛、迷失、错误,当然还有许多好的亮的东西,它们合在一块组成了你,也是现在我爱的这个男人,属于我的男人。”
黄煜斐没辙似的,像服软,他笑着叹气,又去捂眼睛,却被李枳捉住手腕掰开。那人一本正经地用拇指抵住他的眉心,舒缓地往两侧延展:“记得吗,你说姐姐小时候总这样弄,把眉头抹平,不开心就都走啦。我接她的班儿。”
“我开心啦,小橘是神药,”黄煜斐眉眼舒展了,他春风阵阵地笑,把李枳压在沙发上,“爱情,这是爱情。”
李枳推了推他:“别告诉我你才知道!”
“早就知道啦,只是太开心就想重申,”黄煜斐勾线似的,摩挲他的眼角、鼻梁、人中、唇峰,“过年我要带小橘回家认祖,在这之前,我们先去办婚礼好不好?”
“去哥伦比亚吗,好啊,我早就期待了。”
“那就明天,今天订票,明天出发,签证上个月已经下来了,”黄煜斐心头轻了不少,却又皱缩了两下,感觉自己就像首次带心爱人去海边度假的青头,一下子紧张得要命,简直心惊肉跳的,不过这确实也是他的第一次,“应该不会太仓促?去到那边不需要考虑食宿——”
李枳憋着笑,抬手搂他,用一个吻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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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黄老九的惨痛历史写了一万多字orz
不过后面的章节小橘会继续治愈他的
感谢大家的留言数一数只差6章完结了呢
第77章
三小时前他们在华盛顿转机,吃了一顿牛扒可丽饼,三小时后,他们从卡塔赫纳登船,眼前是蒸腾的加勒比海。
海面暴晒,海风咸腥,隐约能看到巴拿马的海岸,略微有些刺目。黄煜斐立在甲板边缘,纯黑亨利衬衫挽着袖口,扣子解到第四颗。四下无人,他寂寂地抽烟。事实上,这艘私有快艇只有两个乘客,此时另一位洗了把脸从船舱出来,打着哈欠走向他。
黄煜斐摘下墨镜拎在两指之间,整张面容便生动起来。
“比我想象中风大一点,但也够晒的,”李枳刘海微湿,显乱,映出日光,他从他裤袋里拈出支香烟,“倒时差,这算是今天头一根啊。”
“这边只有双爆。”
“嗯,国内还挺不好买呢,”李枳咬着没点的烟嘴乐,“我一直想尝尝冰蓝好还是它好。”他拽了拽黄煜斐,自己也踮脚凑近,就着那人嘴边快燃尽的端头,把自己的烟尾凑过去。
耳侧鼓动的风刃太紧,新烟没着,旧烟倒是快吹灭了。李枳觉得好玩,抓着黄煜斐的手去拢风,俩人半搂半搡地碰了一阵,他才咬到心心念念的尼古丁味。被双颗薄荷珠的冲劲儿呛得哆嗦了一下,能说话了他就问:“我怎么觉得我家黄先生有点不在状态呢?困了?”
“可能太久没回去,感觉怪怪的,”黄煜斐笑了笑,“阿姐每年去度假,说变化很少,但我还是想象不出来。住在海边的时候太多,印象都是混乱的。”
“嗯,哥你这就是近乡了,”李枳撞他肩膀,“所以情更怯了。”
黄煜斐捻灭烟头,关于李枳说的,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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