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有四年的时间,只要他有心,四年…有什么埋怨消解不了
但是他漏算了一点,最致命的一点,也是东现在躺在手术室裡的原因。
锦几乎不敢再次回想他看到东的情景,暗红的血从他胸腹间不断流出,漫了一地,而他…就静静的倒在那血色之间,微不可辨的呼吸、几乎没有起伏的胸口…脸上还是带着那付轻讽澹嘲的笑,但是脸庞却如大理石般,毫无生气的苍白。
“我是傻了,竟然会相信你…”那是东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刀一样戳在锦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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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傻了,竟然会相信你…”那是东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刀一样戳在锦的心上…
你恨我吧?!那就醒过来当着我的面质问我、咒骂我,即使用着我最讨厌的表情也没关係。
东送进手术室没多久,裡面突然出来一名医生,拿着二张纸给一旁的护士:「这是伤患签署的放弃急救和器官捐赠同意书,心脏有指定受赠人,你赶快去处理。」
锦一听,胸口一凉,跳了起来,揪着那医生,喝问道他明明在昏迷之中,怎么可能签那些东西。」
拉开锦的手,那医生公事公办的答道:「伤患一直都意识清醒。」
「胡说…怎么可能…」锦喃喃唸着。
一路上他都陪在东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跟他说了好多话,可是东丝毫反应也没有…
如果没有昏迷,那就是东不想听他解释、甚至不想和他说话…
「先生,请让开,我还要进去进行手术。」
「我跟你一起进去,什么放弃急救,我不准他放弃!你们也不准放弃!」最后锦几乎是吼了出来。
「放弃急救不代表放弃病人,我们仍然会儘全力抢救,只是不会採用让病人更加痛苦的无意义积极性治疗。」医生解释道。
锦此刻哪裡听得进去那些,只是不住的喊:「让我进去,我要见他,我要跟他说话、不准他放弃…我不准他放弃…」锦被挡在外面,最后只能趁着手术室门打开的瞬间,对着裡面厮声喊道:「东,你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放弃…」
门关上之后,锦颓然坐倒,掩着脸,听不出是哭是笑:「他恨我、他恨透我了,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
「会长…」一旁的松本不知如何劝慰,只能拍拍锦的肩膀。
低着头,锦的声音仍旧坚定不容质疑:「松本,交代下去,逃脱的那些人一个也不准放过。」抬起头,虽然才明快的下过命令,那双浸了水的眼眸却显出从未有过的软弱:「还有,去查一下他签的器官捐赠同意书,心脏指名捐给谁。」
松本查到的答桉果然不出锦的意料,指定的名字是白川敬言。即使始终无法原谅背弃他的亲人,最后他还是选择救敬言。
锦认为自己应该高兴的,就算东救不活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么重的伤即使救活了也要生受不少罪,但是他爱了一辈子、心疼一辈子的天使就可以不必再受病痛所苦、成为健健康康的人、过着梦想中的普通人生活。
可是…他却找不到任何一丝半点的喜悦,心只是狠狠的抽痛着,他…只要东活下来,任何代价都没关係,就算要捨去敬言也无所谓…
这个想法才冒出头,锦便被自己吓到…
捨去敬言也无所谓那是自己一生的美丽憧憬…
可是…此刻为了手术室裡那人明显的不捨又要怎么解释知道他要把心脏捐出来的锥心刺痛又要怎么解释?
锦再问自己,如果此刻东和敬言只有一人能活,他会选谁?原本该是很容易的选择,现在却变得无比艰难…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片刻不放,直到最后,还是没有答桉。
用力揉着自己的脸,锦终于清楚,敬言和东现在在他心裡就像天秤摇摆的二端,东的分量明显愈来愈重,敬言这边却丝毫不见减损。
他们二兄弟…一样的捨不下、丢不开…
唯一明确的答桉是他仍旧无法向敬言坦白自己对他的异样情感。
所以…如同原先一样,把对敬言的爱埋藏起来,但是东…不再是替身,也不再是影子…
他要爱的、要珍惜的、要呵护的,就是东山纪之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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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身中二枪,一枪在肺部,一枪在腹部,都是足以致死的伤,也都是能让人死前受尽折磨的伤,开枪的人很有经验,也够狠心。
经过一天一夜的急救,东仍然徘徊生死之线,一直在加护病房待了二个月之后,才终于脱离险境,转到普通病房。
其间锦并没有陪伴左右,他有很多事要处理,生意的、道上的、明的、暗的、才接收地盘的,当然还有追捕脱逃的人。
这些事足够让他忙得分身乏术,他也需要这样的忙碌,才能不去想还躺在医院裡的人,不去想他的生死、不去想他对自己深重的恨意,但是每到夜深人静…心仍旧不受控制…
抓到对方首领时,锦问了」
对方只是无所谓的笑:「原本我也想给他一个痛快,但他死前的要求是别让他死得太快,他要等一个答桉,不知他等到了没?」没看到锦脸上该有的胜利得意,对方显得非常愉悦,再告诉锦:「其实我只想赌一把,赌你看到他的尸体时还能不能得意,现在看来是我赢了。」
「他还没死!」锦冷冷说道。
「所以我赢得更多。原本按我的意思赌赢了也只能让你痛一下,但现在…」那人呵呵笑了起来:「你去懊悔一辈子吧!」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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