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某种爬行动物的眼睛。
他闭上眼,仔细回想所有让他觉得“还不赖”的回忆,他记得极小时候做实验时,一名少见的女研究员对他配合态度的夸奖——这也是他一直配合实验的根源。
除此之外,似乎所有都是这几年发生的,全和朗姆洛有关。那次夸奖把他困在实验室,寄希望于以别人的态度来肯定自己。朗姆洛时常冒出些粗鲁的咒骂,但却想让他走。他还曾问自己有没有最喜欢的电影,歌曲,甚至有没有喜欢的sè_qíng片女星。他迷茫的摇头,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疑问。
还有巴恩斯,曾经搏击训练时自己和他有一次绝妙的配合,过后他对他笑了一下——那也是唯一一次。
看来得走很远的路,才能把过去留在身后。
当他带蓝的绿眼睛冷淡的扫过乔时,乔知道他确实还记得自己,不过大概是因为洗脑词的关系,他像变了个人。但这和那些粘在自己屁股上的目光都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离直升机还有些距离。他们是在晚上起飞的,雪反射出暗淡的月光。十二月的雪大的能听到它们降落重叠的声音。
朗姆洛照常替他掸去了头顶和肩头的雪,他足有六英尺四英寸,乔不得不抬起头看他:“我得回来一趟,他的身份档案和那本红皮书,我要带走。”
“会很危险。”
“你说过,如果我想离开,没人拦得住我。”
布洛克·朗姆洛露出一个又狂又痞的,无声的笑,乔甚至看到见他的后槽牙。然后他狠狠朝乔的胸口锤了一拳:“有计划吗,队长?”
乔耸耸肩:“计划的好不如碰的巧。”
监管组那伙人大声嚷着让他们赶过去。
乔走在了前面,黑色的作战靴伴随着踩雪声,踏出深深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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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结果很完美,装着血清的箱子被带回九头蛇,带回的录像也显示这是一次完美的暗杀。事实上,巴恩斯只记得在抬起目标脑袋的那一刻,听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称呼。但脑子里涌起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极短的瞬间内他就失去了意识。但他醒来时任务已经完成了,血清到手,记录也很正常,是自己惯用的手法。
所以他没有纠结这个,被要求任务报告时,他没有回答,因为他压根就不记得。所以他问了自己知道的事。
“那个任务目标,我很熟悉,他是谁?”
“我应该认识他,但我记不起来了。”
负责记录的长官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谁是巴恩斯中士?”
「准备清洗程序!给他洗脑!」
他听懂了,抿紧嘴角,绿眼睛变得暗淡。
乔感受到洗脑室内全部监控记录已经开始修改,看向朗姆洛,后者点点头。
枪声在一瞬间响起,离得稍远的被朗姆洛扔出去的匕首解决。大部分人根本没料到这么一出就倒在地上,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次最普通的洗脑程序,像样的战力甚至只有他和朗姆洛。
诺大的洗脑室只剩下三个活人,两个站着,一个坐着。显然坐着的那个还没反应过来情况。微张着嘴大眼睛写满茫然。
“你是我的任务目标。”乔右手提枪走过去,金属束缚被他强硬的掀开。他的心现在在疯狂的跳动。
“你要杀我吗?”一号冬兵,或者说巴恩斯中士困惑的皱起眉,舔了舔干燥的嘴。
“不,我要带你走。”乔把巴恩斯揪起来,“快点儿,咱们只有十分钟时间。”
“···谁给你下的命令?”巴恩斯被迫起身,踉踉跄跄的跑了几步。
“我自己。”乔已经来到了那扇厚重的高强度金属门前。右手触门,眨眼间那扇门就沿着脉络状的红丝崩裂。
“嘿宝贝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朗姆洛双手叉腰看着他。
乔回过头,他笑着,却皱起了平直的眉毛:“我真的很抱歉。”
他冲朗姆洛举起了枪。
然后拉着巴恩斯头也不回的离开,顺便一拳砸烂了墙上镶着的密码锁,把红皮本揣在作战服里。
身后朗姆洛靠坐在机器边,皱着眉捂住腰侧的伤口,咬牙切齿的咒骂:“该死的,这居然是我听过他最真诚的道歉,要是跑不了我非得把他们俩的皮剥下来不可。”
这完全出乎巴恩斯的认知,他现在正在和二号冬兵拿着包着奇怪红线的枪和他本应服从的组织对打。而他居然觉得这才是正确的。他们几乎是在以一种势不可挡的状态往上走,所过之处都是倒下的士兵。
乔丢下用来当肉盾的尸体。他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朗姆洛猜的没错,时间卡的刚刚好,有人正要离开。他们到达外面时直升机起落架刚刚离开地面。但他已经听见身后杂乱的脚步声。
来不及把直升机拉下来了。
乔干脆的提枪对准螺旋桨——强化后的重机枪直接将直升机打落,“别愣着!”坠机后机门已经打开,里面的成员不知道去了哪。巴恩斯几乎是被他推着屁股搡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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