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对自己大意得多,才会连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便魂赴冤城
,这么一来他也没第二条好走,就看谁的命硬了。
最后一根金针缓缓自背心顶出,气起会阴贯百会再收丹田,澎湃运行的真气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薄唇依旧微挑,发丝扬舞下的暗瞳血色渐漫,散发着邪肆而狂佞的鬼气。
有多久,没动真章了?任杀意奔驰焚融万物,激荡汹涌的沸腾感受,他从未遗忘。
风狂渐剧,飞沙走石尘扬漫天,几令人睁不开眼,就在沙石圈围成的气壁触及刀削似的劲流时,嗡然刀鸣骤然变得尖锐
,一道黑影宛如匹练般自沙暴中破出,势若惊雷。
屈指虚拢,漫天沙尘立时像是自有生命般追袭起黑影,如浪层叠掩上黑芒风华。
目中精光大盛,秦泸瑜突地一声暴喝,黑芒立时再现,五尺方圆内尘沙俱落变得一片清明,人随刀走,瘦小的身影和身
抢进骤失屏障的青影前。
侧身让过袭面而来的霸烈刀气,左臂屈肘迎上,拇指屈心四指朝天,赫然便是一记凌厉的指劲煞。
指劲刀气相撞,一青一黑的身形俱是一震,被弹开的巨灵顺势画了圈后自下而上突刺青影侧腹,方位极为刁钻。
一声轻哼,曲逸旸霍然后倾旋身贴着刀刃而过,巨灵却立时改刺为劈如影随形,微抿的薄唇霎时挑起了抹弯弧。
五指如勾迎向黑影,翻身而起的男人如愿在那双狭长黑眸中看到了讶异和一点惊慌。
呵,难以置信吗?
刀掌相击,血色迸出的同时,黑芒骤敛顿成死物般再难动分毫。
不信有人敢抓这把巨灵,还是不信有人抓得住?
反掌一击刀背,血淌劈啪声急了些,然而黑刀上的皙白五指却未移分毫,依如桎梏紧锁,秦泸瑜眯了眯眼,气劲力贯刀
身,强大的内息如波层重,一重大过一重。
莫名起了急躁,因为人嘴角的那抹邪肆笑意,更有些不安,因为他找不出人半分这么作的理由。
拼着一臂重创抓住巨灵?为什么?就算抓住了又待如何?有什么值得用一臂换的?他不认为是为了逼他拼比内力,负创
在身,内力相拼该是这家伙最忌惮的才是,到底,为了什么?
越是不能明白心也就越急越慌,秦泸瑜太清楚人蛊的可怕,损己一分必伤敌三分,对这类人而言,绝不可能有白流的血
。
「有没有人说过这把刀很碍眼?」
蓦然一惊,秦泸瑜倏地抬眼,他无法相信内力激拼下居然有人敢不要命地开口,又不是有着悬殊之差,男人唇边泉涌出
的血泽即已证明受了不轻内伤,然而为的竟是一句无聊话?!
眼前人疯了吗?可那双眼,为何依然如此该死的冷静!
念才转,接下来发生的却让秦泸瑜以为是自己疯了。
一根指,慢慢落在巨灵宽大的刀面上,落在两股劲力相抗的交会,而后——那把陪着他无数晨昏的兵刃竟在他面前寸寸
龟裂纹满面?
惊惧中,秦泸瑜没忘在祸首身上重击了掌,然而四散的碎刃仍让他有种如置梦中的恍惚感。
落了一地的残碎黑块,是他的巨灵?
跄然跌步,摇摇欲坠的身影已是一身血色殷然,掩身石后的雷羿再也按捺不住地握紧了拳伺机而动,不论成功的机会有
多渺茫,他都要试着把这麻烦家伙带出去,否则别说留有命在了,全身几百根骨头只怕都没好剩的,落在那矮子手里,
不被挫骨扬灰还真有鬼!天知道人到底是为了哪门子道理,居然花这么大力气去毁那把刀?!
呃,该不是就冲着它差点把自己拍扁吧……
很离谱的答案,雷羿却不敢断然否定纯然只是自己妄想,那家伙可不只一次提醒他别以常人想法忖度,也许让秦泸瑜那
双小眼睛瞪到快掉眼珠子的就是这么个令人气绝的理由。
就在雷羿运足全身功力打算趁隙「英雄救美」时,「美人」却突然没了踪影,仓皇起身,就怕一个不留神错失了救人的
机会,然而背脊才打直便被拥入具热气灼然的怀抱里,血味和着是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旸……安心地松了口气,雷羿回搂住紧抱着自己的炽烫躯体,才想开口,人却已是冲天飞起。
「!」说是飞,一点也不为过,不过眨眼须臾,离地已有六、七丈远。
这家伙……他都以为人快要挂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来上这么一手?当真称得上高深莫测,只不过……
瞄了眼顶上看来近得多的蓝天,雷羿实在不认为那个洞是他们逃出生天的捷径,还有十丈许的距离,再来该怎么「飞」
?
仿佛回答这问题似地,略带沙哑的沉嗓突然在耳边响起:「……抱紧。」
随即便感到人松开了环绕在胸前腰侧的双臂,而再来的则是场惊心动魄的异变。
忘了是什么在耳畔呼啸而过,雷羿只记得一声轰然巨响后周遭倏地变得一片无声静谧,然而映入眼里的景像却是完全不
搭嘎的一片混乱。
先是一点黑影倏然近逼,还不及看清来人脸上的表情时就又手舞足蹈模样十分滑稽地向下掉,循着人影望去雷羿这才发
现了不对,所有他能见的东西全长脚长了翅膀,地动天摇。
「旸!」一股热浪袭来,雷羿张嘴喊了声人,力道十足的嘶喊却很神奇地被这片莫名死寂吃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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