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我的观点通常和常人有异,你还要听吗?”
“你讲一讲吧,我很好奇。”
“嗯。”沈徵点一点头:“关于那位花君的见解我也听过不少。但要我讲,大概是觉得那位花君行事太过麻烦不利落吧。”
“麻烦、不利落?”温折有点发蒙的眨了眨眼睛,这个答案可是超乎了他的预料:“我以为会是更主观一点的评价……沈姊为什么要这么说?”
“以杀止杀是个好手段,但他做的太繁琐了。照我的看法,若有他那等实力,天大的事情不过一刀砍去便可了事——这只是我一家之谈,不必受我误解。”
“哦。”温折点了点头,又追问道:“那沈姊有想过,菡萏花君在私下里会是怎么样的吗?”
“我不想这些东西。”沈徵断然道:“但欧阳当年和我提过他的看法。他猜测那位花君房间中至少要陈列百来样刑具,每晚要杀一个人才能安然入睡。不过他惯来爱扯淡,所以关于他的说法我也只记住了这一点。”
温折:“……”
“你呢?”沈徵冷不丁问道:“你问我有关那位花君的看法,那你自己又怎么看?”
“我?”温折被问的猝不及防:“我是觉得,菡萏花君私下里会是一个‘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灯纱’的温柔的好人吧。”
沈徵:“……”
“好想法,颇有创意。”沈徵赞美道:“这是我十五年来听过的最具胆识的想法。上一个和它类似的事例是还是欧阳告诉五岁的我血锯帝王章鱼需要听人唱‘小宝贝’才能睡着呢。”
温折默默转过了头,在攀登鬼压柱前他突然鬼使神差般的问了一句:“沈姊,当时你并没有相信欧阳兄的话,是吧?”
沈徵眼神深沉的看着他,遗憾道:“你为何要问呢?”
温折:“……对不起我真是多嘴了啊。”
作为三十年来又攀上了鬼压柱十二层的风云人物,这几日温折和沈徵颇受关注。两人刚刚腾身跃起自底部向上移动时就不乏修士对他们指指点点。
对于这种情况,温折还不太习惯,刚开始的层数又过得较为轻松,他时不时就忍不住要向下看一眼:“他们还在议论我们。沈姊,我看你好像很自在?”
“我从十岁入书院起,就一直有人围观我练刀。我一开始也不习惯,所以就把他们都赶走了。”
若是这样的话,似乎不能作为沈徵如此泰然的理由?
翻身由第三层跃入第四层,沈徵才又道:“欧阳非说我这样会被别人敲一顿闷棍。我自然不信:就凭那些怂货,借他们十二个胆子也不敢和我动手。故而我便和欧阳打了个赌。”
温折好奇道:“然后呢?”
“然后我便把他们挨个堵到墙角一共打了十二顿。果不其然,他们没人敢敲我的闷棍……当然,和欧阳的赌约,我还是输了。”
“这又是为什么?”
沈徵木着脸平板道:“那十一个人联名把我告上了院长室——为什么有十一个人?我没有要费心记他们的脸,故而有人被我打了两顿——所以我输了赌约,因为我并未借他们十二个胆,只借了十一个。”
温折:“……”他又一次颇不怕死的问道:“那沈姊进了院长室后呢?”
“那之后我就不怕人围观了。”
温折:“……”这信息量似乎有点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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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流漱坐在客栈二楼一处靠窗的座位上。此地恰能一直关注着攀柱而上的温折。他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面上俱是难以掩盖的忧心。
从前两天收到来自菡萏花君的回复后,他就一直担忧到现在。
他这几天里不断的想象着那位不可提及名字的花君的出场。也许会是数十个身着白袍胸口有红莲图样的芙蓉榭弟子直接敲开他们的门,或粗鲁或有礼的把他们请到某个地点。也许是百人开道千人簇拥,一辆鸾驾自天空飞来,优雅的停在客站门口。
或者会是某天他一下楼就发现此地已经被那位花君清场,大厅中的桌椅俱消失不见,只摆放着一排排森然的刑具。那位面目狰狞的花君转过头来,阴沉道:“温折,你是不是背叛了我?”
他的弟弟年纪还轻,见识也未必深厚,所以更容易被人欺骗。齐流漱摩挲着白瓷的茶杯,还是禁不住叹上一口气。
他担忧的事情太多了。
担忧温折是不是修习了炉鼎功法,担忧那位花君只是那他弟弟随意取乐,担心那位传言中喜怒不定的花君如今是拿他们兄弟两人做一场游戏,而游戏终了,那位花君的兴趣消减时,他们会失去自己的性命。
恰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这位道友,不知此处还有闲余吗?”
齐流漱抬起头来,见到一个白袍素衣的男子。
这男人气质清隽而深秀,容貌精致,眼神温柔,口吻有礼又儒雅,让人一见他就不由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来。
齐流漱略略一扫,见二楼的桌子果然都坐满了。这男子还在对他微笑着,他见了这笑容,实在生不起什么拒绝的念头:“道友若不嫌弃,就请坐吧。”
男人从容的坐下,道了一声谢后复道:“我见道友面有愁色,可是修行上出了什么问题?容我拿大,我修为比道友虚长一点,也许能帮道友解除疑惑。”
“道友太客气了。”齐流漱笑了一声。他的问题当然不是出在修为上,但有关那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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