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臻立刻道:“假的。”
赵清和却笑了起来:“你的微表情出卖了你。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呢,你说假话的时候眉毛会皱一下。”
他说完趴在会议桌上得意地扭头看项臻。
项臻知道他的脾气,这种话题一旦展开必定会陷入无休止的争论,敷衍道:“快开会了,今天做专题报告的专家很厉害,我想好好听一下。”
言下之意是希望赵清和不要捣乱。谁知道后者虽然听话的坐直了身体,语气却浑不在意,甚至笑道,“怕什么,你要真想跟他交流,等下午让他去我们客房里单独给你讲讲好了。”
项臻一愣,看了看介绍上的名单:“他又不姓赵?”
“姓钱啊,我知道,”赵清和笑着拍腿,最后才道,“我表姐夫。”
项臻这下是真吃了一惊,不过这种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赵清和自己不说,旁人是不太好推断的。
赵清和看他沉默下去,却误会了他的意思,顿了顿又道:“我家的人,不管是祖父这边还是外祖父那边,都是世代行医。行有行规,我们家也有家训。虽然现在有长辈在系统里有着一官半职,但我家的大小医生,不管科研还是临床,可都是个顶个的。”
项臻知道他是误会了,看他一眼,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清和垂着眼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眼看着会议就要开始,他才嘟囔了一句:“以前你不就是因为听到那些风言风语才跟我疏远的吗?你那脾气谁不知道啊,直男癌晚期,死要强,爱面子,好在兄弟跟前争脸,兜里没钱了还惦记着帮着别人解决困难,你一怕别人说你吃软饭二怕别人笑话你高攀……”
“……这两者有区别吗?”项臻听他吐槽自己,忍不住插了一句,“吃软饭和高攀差不多一回事吧,而且我不可能直男癌啊,我弯的不能再弯了。”
赵清和:“……”
“……知道你弯,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弯的?”赵清和问。
项臻摇了摇头。
主席台上的人开始如常,会议主持人准备就绪,在那调试音响。
赵清和不死心,干脆问他:“那如果,如果我家没钱没势了,跟你一样就是个普通家庭,你会接受我吗?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要不然当年不可能跟我玩那么好。”
项臻无奈道:“这种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那就没意义地假设一下呢?”赵清和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他目光灼灼地盯过来,看着项臻,“你当年应该是喜欢过我的吧?”
二十出头的年纪,脾气合得来,长的都不赖,说没好感是假的。当年项臻也迷惑过,但好感和爱慕,到底是不一样的。
“如果非要假设的话,那说实话,即便你生在普通家庭,我应该也不会对你有其他想法,”项臻看了眼台上,又转过脸看着这位小师弟,“清和,你很优秀。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种什么感情,或许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浓烈。不过不管如何,我都谢谢你,也很抱歉,我是真的无法回应你。”
赵清和闻言一愣,静静地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
项臻先扭开头,却又突然听后面的人轻声道:“正想看看你那位到底长什么样。”
这句话跟主持人的开场白几乎同时说出来,如果不是近在耳侧,项臻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可不想让梁鸿看见这位,干脆假装没听见。
一上午安安稳稳过去,没想到中午梁鸿给他打电话,却跟他说自己要过来。
“我下午没课了,跟学校里请了假,”梁鸿在那边气喘吁吁地边说边走,还挺着急:“你那地点在哪儿啊,我过去给你送下衣服,送完我就走,晚上应该来得及回来。”
项臻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宾馆的餐厅吃饭,闻言一愣,撂下东西就快步走了出来,等到安静点的地方才问他:“你现在到哪儿的?你别过来啊,这么远!再说你不是路痴吗,说出来就出来,回头迷路了怎么办?”
梁鸿在那边哈哈大笑,却说:“我跟师傅已经会合了,现在正要出发。”又道,“我手机上有导航呢,百度和高德各一份,哪里迷路点哪里,靠谱!”
“你别闹了,”项臻说他,“快回去吧,这里一点儿都不冷,再说我们也不出去,都在宾馆里待着。”
梁鸿仍是坚持,俩人来回争论几遭,他才忽然来了句:“这不是想你了吗。”声音很轻,但是有些小委屈。
项臻耳朵尖,一听这话,顿时不吱声了。梁鸿正觉害臊,就听那边迟疑道:“那要不然,你都请一次假了,干脆多请两天,跟我一块在这住两天吧,我们周五早上早点出发,一块去给你姥爷过寿,我算着应该来得及。”
上半学期的课程相对轻松一点,梁鸿想了想也觉得可行,忍不住问他:“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不过我跟李老师他们换换课好像也行。”
项臻笑了下:“能教好就行了,你过来又不是干别的,是解决夫夫生活。”
“……”梁鸿一愣,“谁跟你说要解决夫夫生活的?”
“这还用说吗,”项臻逗他道,“你没觉得你最近特别骚气吗?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的到,让你惹的口干舌燥的。”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无奈梁鸿这次心里有鬼,还真信了,老脸红着赶紧挂了电话。
他最近还真是,特别想粘着项臻,原本梁鸿很不理解,自己怎么突然进入热恋状态了,每天都想跟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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