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陶秋安猜错了,戚凌不仅来了,还是接到电话就马上赶过来。
然后没陶秋安什么事了,他乖乖坐在边上,左看右看,围观戚凌和刀疤黄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涉。
最后两人谈崩了,刀疤黄脸上起了怒色:“黑脸鬼,你也管得太宽了,我既然把人要过来,当然会好好栽培他,你和他非亲非故的,我没必要跟你交代什么,叫你来不过是知会一声。”
戚凌沉默了半晌,笑了:“非亲非故?你自己问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啊,我们是……是……”陶秋安支支吾吾,我们哪有什么关系啊!
戚凌不耐烦地皱眉,起身,越过半张桌子捏住陶秋安的脸,嘴对嘴给他来了一口。
“我们就是这个关系,所以他不会跟着你,别再打他主意。”戚凌转过头去,仍是满脸不耐烦地看着陶秋安,说:“走了,你难道想留在这吃宵夜吗?”
“哦,好。”陶秋安赶紧跟在他身后,走出包房。
不知是不是错觉,陶秋安感觉到自己脚下很虚,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脸都烫得不像话了。
后来戚凌好像骂了他几句,然后和上次一样拦下的士,再把他推了进去。
反正陶秋安记不太清楚,他仿佛喝了两瓶老白干,脑袋里全是一片浆糊,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家,怎么洗澡更衣,怎么上床睡觉,也都像梦游一样的不真实。
唯一真实的,只有嘴唇上的触感,占据了他所有的感知。
第二天早上,陶秋安一边搓床单一边羞愧,不就是被亲了一口么,用得着做整晚的春梦么?丢人!
不是他矫情,那确确实实是他的初吻,竟然这么的……不浪漫!
陶秋安发现,只过了一个礼拜,脖子上的伤痊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他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撸起袖子来,小时候被陶夏宁咬伤的地方还有牙印,但脖子上怎么就没有了呢?
真的不对劲,戚凌简直是往死里咬他,差点就咬下他一块肉来。
继便利店的工作丢了以后,茶馆的工作也丢了,陶秋安暂时没事可干,就到小区的公园里和老爷爷老太太一起耍太极,跳广场舞,瞎扯淡的同时趁机推销产品。安利纽崔莱,咱中国人都说好,纯天然无添加营养品,只要每天喝上一小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跳楼……不,跳舞也有力气了。
不信?那好,您老看看我,腿脚有多利索,郭富城看到都要竖起大拇指。
陶秋安说得口水都干了,笑得脸都僵了,好不容易卖出去一箱,净赚三百八十块大洋。
销售收入不稳定,他琢磨着再去找份工作,但陶夏宁就要从学校回来过周末,所以再缓上两天。
陶夏宁从小就是个折腾人的主,总是活蹦乱跳不知道累,周六的清早,就拽着他哥来到车站,非要去民族村秋游。他上网查好路线,以及园区景点,又订好套票,摆明着是早有预谋。
陶秋安在车站看到戚凌,傻眼了,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看戚凌的表情和眼神,估计他也是这么想的,两人都中了陶夏宁的套子。
“啊哈,今天天气真好,你们两个别一脸不爽啦,出来玩要开心点,哎,车来了。”
陶夏宁上了车就开始窃笑,他可是用心良苦,非得让两人关系改善不可。
到了民族村以后,陶夏宁一手拉着一个人,兴匆匆地跑去看花车巡游,陶秋安和戚凌默默跟着,彼此当对方透明人。在园区里逛了半天以后,陶夏宁发现他们的关系毫无进展,于是又心生一计,提议去玩蹦极。那么刺激的极限运动,玩过以后肯定就能放得开了,戚凌耸耸肩膀,陶秋安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当他们爬上了高塔,陶夏宁问:“谁先来?”
陶秋安站在风势凌厉的高处从下望,青山绿水,心跳一下飙升了,开始害怕起来。
“哥,瞧你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还没跳就怕了?”
戚凌在旁边嘲笑一声,说:“我先来,不然等到他敢跳天都黑了。”
“切,有刀吗?我要割断这家伙的绳索。”陶秋安磨牙。
“哥,你淡定点。”
戚凌等工作人员帮自己绑好安全带,扣好安全绳以后,抬脚走到了跳台边缘,张开双臂。
就这一个画面,陶秋安记住了一辈子。当时戚凌站在跳台上,身姿挺拔,黑发飞扬,像一只展翅的雄鹰。他仰起头来,闭起了眼睛,太阳正当空,光和影在他身上交错,当身体微微前倾时,有种用生命去冲破束缚的决绝!
戚凌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就这样一头栽下去。
陶秋安捂住了胸口,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捏紧了他的心脏,生痛,生痛。
他扶住铁塔上的栏杆,手不停地发抖,不敢再看,不敢再听。刚刚戚凌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有个念头在他脑海闪过:这个男人,压根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陶夏宁只顾看那个吊着双腿,在半空中忽上忽下摇曳的男人,没注意到他哥面色如土。
陶秋安没有玩蹦极,他推说不舒服,先行下了塔。
时间过得飞快,眨下眼就到傍晚了。由戚凌带路,来到一间偏僻的农家餐厅,环境看上去很不错,餐厅依山而建,有小桥流水绿树成荫。他们坐的位置刚好在窗边,望出去是满眼的绿色,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所以格外的宁静。
“凌大哥,你可答应过请我吃饭。”
“没问题。”戚凌背靠藤椅,翘起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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