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真要找到,杀他也未必容易。
“他为了隐藏自己,肯定只与固定手下见面吩咐命令,其余的蠢货见得多了容易暴露自己。”邱灵赋道,“今日在那城门上袭击之人,武功高强,定不是蠢货。”
邱灵赋说罢只听到阿魄在一旁偷笑。
“笑什么?”邱灵赋心里觉得那阿魄在笑自己傻,不由得恼怒道。
“没什么。”阿魄却不与他解释,只看着那夜里扑棱着翅膀的蝶,“那便只能顺藤摸瓜。”
两人随着那冷香蝶公蝶引领,渐渐远离了那大街道,路越走越狭窄。
那冷香蝶越飞越急碌,想必就是在这附近。
“等一下。”忽然阿魄伸出手来,轻盈一跃,把那冷香蝶捕在手中,对那邱灵赋道,“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了?”邱灵赋打开竹筒,阿魄便把那蝶放了出来,那冷香蝶便钻入了竹筒之中。
阿魄这才发现那冷香蝶其实身上系着一根细小的丝线,邱灵赋从竹筒底部一个小孔抽出丝线,那冷香蝶只能挣扎着,被迫回到了竹筒里。邱灵赋随即便把那丝线缠在竹筒上。
“这里是知府的一处宅子。”
邱灵赋看阿魄严肃的模样,笑道:“知府宅子便是知府宅子,与官府勾结的江湖门派又不少,我现在只要找段惊蛰。怎么,你怕了?”
阿魄看着他嘴角那弯笑容,忽然伸出手捏住他下巴狠亲了一口:“那便只进去,小心注意些,若见了那可怜的知府,可别伤着了。这牵扯起来可不好解决。”
邱灵赋一听,那双眼瞪着像是要咬阿魄一口。这阿魄一旦要让自己手下留情,自己便恼火,心里又想到那一句“视人命为草芥”。
这说着语气便刻薄起来:“这位知府不是曾把你的乞丐朋友害了么?你还想做东郭先生?”
阿魄看着他笑道:“这位知府已经不是那一位了。瞧你说的,与你在一起,我阿魄简直要成了济世的佛祖。”
邱灵赋撇过头,想了会儿:“不伤他便不伤他。”
看是把邱灵赋说妥了,阿魄才与邱灵赋一道翻墙而入。
知府的这处宅子不算大,但内有假山凉池,置琴小亭,像是用来消暑玩乐或宴宾用途的。倒是会享受。
两人几处屋子一一查看,终于在其中一幢楼屋内发现了人声。
远远地找了个假山俯身躲藏,阿魄又拿出那块小石子,手把那石子推靠至那墙角,放在耳朵听了不到片刻,又把那石子收回,背后紧靠住身后的假山,还把邱灵赋往阴影里推了推。两人皆是屏住呼吸。
不一会儿那屋中走出一人,左右探查了一番,便抽身离开了。
看来这些人只是明目张胆把这里当做了藏身之地,与县太爷是未必有关系。两人对视一眼,便保持着距离,远远地跟上了那人。
前边那人身手敏捷,行走躲藏的位置刁钻,又是极其小心观察着四周,阿魄与邱灵赋只能亦躲亦追,一路跟着并不轻松。邱灵赋盯着那人飞檐走壁的身影,对阿魄低声道:“那人真不是段惊蛰?”
“不是。”阿魄肯定道,“段惊蛰的武功与他不是同一路数,这人武功路数诡异,却未比得上段惊蛰的阴狠。”
“这人步法稍微有些轻,应该是个年轻的。这样的才俊一个门派能出一个便已经是门派的福气,这孔雀滨竟有两个······”邱灵赋忽然不说了。
“你觉得是段惊澜?”
邱灵赋摇头:“不一定,我忽然想起,孔雀滨要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其实有三个。”
话说着,前边那一道人影已经落在了一座楼前,那是一家无名无招牌的小客栈,阿魄便没继续问下去,与邱灵赋小心地在一旁暗里观察着那人。
此时东方天色已经破晓,阳光一缕缕染上崇云上方的天空。
那人在那座楼前等了一会儿,不知是在观察周围是否有跟随之人,还是在等待什么别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楼上某间房中飞下了什么东西,楼下那人才飞身上了那房间,一手便把那东西收在手中。
屋内光线昏暗,只贪着外边初现的天光,并未点灯。
段惊蛰一身端正严谨打扮,坐在椅子上,刚才还在睡,只是方才才把衣服穿上了。那道黑影从窗外飞入,跪在了地上,双手递上了一道签。
他冷冷地看着那道签,却并未去接,只问道:“那女人是要与谁联系?”
“邱灵赋与阿魄。”那跪在地上之人,说话却也是简洁的。
这么空手回来,这追拿结果是如何,段惊蛰也想得到:“你擅自打草惊蛇,把那女人的灯打了下来,现在人又没捉住,该罚什么?”
那跪下之人沉默着:“任由二掌门处置。”
这段惊蛰对手下一向残酷,这么大的过错,一般人要领罚早就吓尿了裤子,可这人语气却是平静,似乎知道这段惊蛰并未舍地杀了自己。
段惊蛰冷笑道:“那便罚你与我同床,如何?”
那跪下之人听了,却沉得住气,姿势动作不变,宛如一块石雕。
但下一刻,那段惊蛰便把那人一脚踢在了地上。那人被踢得往身旁一倒,却又立刻起了身,像方才那样继续跪着。
“你自小便喜欢我那没半点本事的傻哥哥,从来没与我好脸色看,躲入孔雀滨秘林中便十多年不见踪影,现在怎么愿意出来任我差遣?一连把事情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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