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坐车的零钱便出了叶宅,在老管家浑浊的眼睛目送下离开。
他需要走上好一段路才能到公交站,背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他下意识地靠边避让,车子却停下来了。
“你好,请问你是许光先生吗?”低沉却清透的声音,那么耳熟。
许光转过脸,这车里的人不是叶斐臣又是谁?他又在搞什么花样?
“是这样的,我听闻你是省游泳队出身的,我的度假村缺一位经验老道的海滩救生员队长,你是否有兴趣担任?”叶斐臣的眼里像盛了一片星河,璀璨而柔和,像个优雅的王子。
许光呆呆地说:“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叶斐臣下了车伸出手:“我是叶斐臣,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许光对于善意和软和的话总是难以拒绝,等他无意识地握上那只伸在半空的手时才想到要抽出来,说过要划清界限的,他不能这么不坚定!
“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当我们重新认识,好吗?”这几天他们在一起谈了很多,他们决定停战即使有嫌隙也不能波及许光。
“我,会考虑的。”许光拿着叶斐臣给他的名片落荒而逃。
许光几乎身无分文,他选择回那间充满回忆的旧屋,否则他只能谁天桥了,反正发迹了许亮也不会在意这么点财产。不过,他好像想错了……
许光转过楼梯转角处看到蹲在门口蜷成一团打瞌睡的某人瞬间就想离开。
许亮迷蒙的眼看到期待已久的身影立即打起精神:“哥,你要去哪?”
许光走的更急了:“我不是你哥。”
许亮着急跑下来追,但是蹲了太久腿没有力气他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咚”地头撞在楼梯下的墙上,许光狠不下心无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人,他走上前想要查看许亮的情况,许亮忽然睁开眼一把抱住许光的脖子:“哥哥,不要走,你别不要我!”
许光感觉自己被戏弄了,用力甩开许亮的手黑着脸就走,他不会再心软了,好好的正道不走学什么搞同性恋,还喜欢曾经看作是亲哥哥的男人。
许亮呼唤哥哥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悲伤,像森林里失了母兽的脆弱幼崽,但是许光知道他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所以他不愿去注意许亮的叫喊。
许光在江边坐到夜幕降临,估摸着家门口那人应该离去了。在江边沾了许久,许光的衣裳上几乎结了一层白霜,幸好改造后耐寒度大幅提升,否则早就风寒入体了。
许光走上狭窄的楼梯,在拐角处他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去,团成一团的某人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死气沉沉的眼睛亮起一抹光旋即又黯淡下去嘟囔道:“烧出幻觉了吗?”然后继续蜷缩着闭上眼。
许亮的模样非常狼狈,穿着的衣服不厚,下午时在楼梯摔得实打实的,额头肿着个大包,脸颊也烧得通红,看起来十分可怜。许光心里明白这是他的苦肉计,就是看准了他会心软。
“哥,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许光靠近立马被他拽住裤脚。
“起来,我送你回你爸那里。”
许亮俊秀的脸蛋被脸上的伤破坏殆尽,他嘟哝着说:“我不要回去,他会打死我的。”
“怎么会呢?他是你爸。”
许亮轻轻摇头:“肯发会的……我把他的财产全部转给了叶斐臣,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见了我恨不得一枪子儿崩了我。”
许光没想到事情发展这样峰回路转,顿时愣在那里,许亮眸里染上了亮光:“哥哥,我错了你打我,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你怎么不到屋里等,外面那么冷。”许光叹了口气,再怎么恨他也是养了那么多年的弟弟,他几乎算得上许亮的半个父亲了。
许亮羞赧地摸摸头发说:“我想更早地看到哥哥回来。”
许光的眼眶红了,他想起父母刚离开的时候,许亮也是这样每天放学以后蹲在家门口等他回来,因为空无一人的屋子,太寂寞了。
“进屋吧!”
听到这句话许亮的眼亮晶晶的,背着背包跟着许光进了屋,目光触及地板和沙发脚上一滩血污,许亮从后面抱住熟悉而宽阔的背脊,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
许光把满是灰尘的床单扯下来直接把他扔到床垫上,许亮碰到伤处发出吃痛的吸气声,旋即转身出门。
许亮见他要走立马爬起来拽住他的衣角眼里满是哀求:“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许光掰开他的手:“我去搞卫生!”
“我来帮你。”
许光拍他的头:“给我躺着去。”
“啊……知道了。”
许光筋疲力尽地揉着眉心看卷着被子团在床上眼睛不离他的某人。
“我去给你买药,温度太高了。”
许亮指了指自己的大背包说:“不用去买,我包里有消炎药。”
看着许亮给自己解释一桌子花花绿绿的药,哪些是每天要吃的,餐前餐后的,哪些是出现症状才吃的,哪些一天吃三次,哪种一天只吃一次,许光还是心疼了,到底还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时刻想的是推倒他……
“我有好好养病哦,我听哥哥的话。”
许光还清晰记得自己一遍又一遍像唠叨的妈妈一样嘱咐许亮好好养病,他的眼莫名地酸涩。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许亮额头敷着毛巾,他像做贼一样握住许光的一根尾指,和许光低于常人的体温相比,高热中的许亮的那点小动作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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