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城去夜市查案子,跟把一头饿狼放到一群肥肥嫩嫩的羊羔中间去找线索有什么分别?为什么一个黑道上的重要人物会在这种油腻腻脏兮兮的地方出没?
昨天从医院回到警局,蒋格格同崔警官就进了铁组长办公室,一直到下班都没见出来。今儿个一大早,苏城和顾成就收到了一大摞资料档案,都是旧档重开的。蒋格格说幕后黑手是城中两个大人物宗爷和九爷,但是早就洗白,现在的身份都是富商。又丢给他俩一张照片,让他们去找一个叫老鳖的人打听消息,顺藤摸瓜往黑势力中心靠。
最坑爹的是,那张照片据说是老鳖十几年前的样子。
顾成道:“现在要办正经事,不要只顾着吃。”
苏城斜眼,“我读书少你别驴我,不吃东西哪家老板助人为乐跟你这儿聊天?举个□□过去挨个儿叫人协助调查?”
顾成道:“我是说,吃只是手段,你不要把它当成了目的。”
苏城笑,“大不了这个手段由你来执行,我保证闭上嘴一口都不吃。”
顾成道:“一言既出。”
苏城打个响指,“这个我会。”
两人各怀鬼胎,顾成心道他居然舍得不进食?苏城心道大爷的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苏城心道就你那点儿饭量能吃个啥根本就是影响工作效率。顾成心道吃不了我兜着走总行吧。
夜市的食物大多浓油赤酱、大把味精,环境又吵嚷、杂乱,顾成很少来这种地方,吃东西好像受刑,就这打包的已经比吃掉的多了。苏城看着他丝毫没有享受美食的幸福感,自己也受刑似的难过,恨不得大喊一句“放着我来”。
两人从夜市出来一无所获,除了满手的外卖袋。
顾成把东西递过去,“给你拿回去。”
苏城不接,“我节食。”
顾成到路边去打车,“那要不要顺你一段?”
苏城笑道:“小顾你是好人。”
“叫哥。”
“嘁。”
“不叫别上车。”
“你就比我早出来那么半年,别倚老卖老了好吗大哥?”
“大哥也是哥,算你过关。”
上了车苏城道:“这么找也不是办法。”顾成道:“再去趟档案室,查查以前和老鳖有关系的人。”苏城不以为然,“你自个儿去啊,我去找线人。”顾成道:“也好,先分头行动,工欲善其事……”苏城突然大叫一声,“啊!”
顾成蹙眉,“你怎么了?”
苏城惆怅道:“早上出门儿没带钥匙。”乐晓东出差了,后天才回来。他看着顾成眨巴眨巴眼睛。顾成转头看窗外。苏城讨好道:“顾成哥哥你是好人。”顾成心里一阵恶寒,面上不动声色,“你再擅自把我要求的一个字改四个字试试?”苏城道:“不敢,哥。”顾成转头看他,眼里带一丝戏谑。苏城撇撇嘴,“你本来就比我大。”
出租车司机一哆嗦,脚踩重了,压着最后一秒的黄灯冲过去了。
苏城道:“师傅我们不赶时间,安全第一啊安全第一。”
顾成住局里提供的宿舍,是单位的老房子,有点儿年资的和有点儿办法的都买了新房,老楼里空出来的房子便当单身宿舍用。顾成丑话说在前头,借住两晚可以,老老实实当厅长睡沙发去。苏城特别有眼力见儿地抢过顾成手里的袋子,凤眼一弯,顾成冷着脸一指,意思是闭嘴别说话,苏城垂头丧气地答应了,谁叫自己人在屋檐下呢。
顾成住的两室一厅,据说室友最近进入谈婚论嫁阶段,新房已经准备好了,所以经常不回来住,他搬进来还没一周,就碰过一次面,还是在管宿舍分配的科室里遇到刘大姐,听她唠叨的。顾成说那是别人的房间,完全不熟,叫他死了那条心。苏城说虽然小爷读书少这点儿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这一片虽然是老楼,基础设施没这些年的商品房齐备,但当年盖的时候,国内房地产业还没冒头,地段倒是好得很,现在夹在周边新起的一圈儿高层住宅楼里面,走个几分钟出去,大到商场、超市,小到24小时便利店,应有尽有。
苏城用刚才在楼下便利店买的东西洗漱完毕,顾成已经把被子、枕头和一套家居服给他搁在沙发上了。苏城道:“成哥你真是好人……不过好人呀,这被子是不是薄了点儿?这房子没暖气吧?旧得都漏风了吧?”顾成道:“就这条件,嫌不好住酒店去。”
“老实说我觉得你挺壕的,为什么住这种条件的宿舍啊?”顾成平常跟同事相处并没有高冷做派,但也不多话,工作间隙闲聊时多数都以倾听者的姿态存在,别人聊天都难免说到家长里短,他却是一点口风也没透过。越不透风越显神秘,吃穿用度、谈吐气质瞒得一时瞒不了长久,加上他住的酒店级别,又是喝过洋墨水的,怎么着对于苏城而言他都是壕,无非是大壕和小壕的区别。
顾成道:“我家底儿多厚跟住不住宿舍没有必然联系。赶紧睡。”
苏城道:“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小顾同志你这态度有问题啊。”
顾成道:“对待同志我一般就两个态度,能上的和不能上的。”
苏城道:“……说起来你好像很久没流氓过了,看来本质还是没有改变呀。”
顾成有点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赶紧睡”,进卫生间洗漱去了。用冷水洗了脸,顾成双手撑在洗手台边沿,看着镜中的自己,与人前并无不同,但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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