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真是的。”
“谁说我怕他了?好了,别说他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这地方可不好找。”
“下个星期天吧,我请假后就提前通知你。”
“好。对了,把你的相机带来。”
“那还用说,我就是想和你在白桦林照相呢。”
“行,在山上跑可累了,到时候你别叫苦。”
“又小瞧我。裘劲呢?”
“他去巡逻了。”
“你怎么不去?”
“就准备去呢。”
“哎,他的酒量可真行。”
“怎么,这时候知道赞他了。你们可是酒逢知己了。”
“昨天没喝好,去你们那儿要好好痛快的干一场。”
“还说昨天呢,你怎么搞的?”
“没啥,不就是喝酒的时间长点儿呗。”
“长点儿?再长点儿就没车赶回来了!”
“你还别说,我真想把他灌醉,让他今天回去的。可他说你一个人在哨所好几天了,不放心。哪儿是不放心啊,你没看他那神不守舍的样子,简直就是归心似箭。”
“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不明白?好了,好了,不说他了,你去巡逻吧。”
“没别的事儿了?”
“没了,下次聊吧。”
“好,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摇了摇头。
天麟要来,这下可热闹了。
不想了,该去巡逻了,裘劲一定等急了。
28
背好枪和工具袋,刚出门,就见虎子跑了进来。
“汪汪——”虎子对着我猛叫。
“虎子,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虎子一边吠叫,一边用嘴扯我的裤脚。
我一下子毛了,把工具袋往地下一撂,帽子一扔,冲锋枪也子弹上膛。
“虎子,快跑。”
难道裘劲。。。。。。
裘劲,你千万别出事儿啊!
跟着虎子,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跑的飞快,崎岖的山路,不平的雪地,杂乱的树枝,我根本顾不了许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见到裘劲!
终于来到四号区。
因为刚下过雪,所以可以清晰的看见脚印,前边,虎子已经停在那里,又叫了几声。
“裘劲!你在哪儿?”对着虎子的方向,我大声喊。
“我在这呢。”远处传来他的回音。
谢天谢地,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听他的声音,还挺洪亮,我不禁松了口气。
我跑了过去。原来,裘劲掉进了战壕里。
白石山自解放后就一直是军事禁地,除了有总后的弹药库、装备库外,就是我们几个哨所负责的国防通讯线路。所以,山上步满了相通的五十年代开挖的简易战壕。由于这些年我们的守备部队很少进行战备演练,战壕都有点儿荒废了,壕底也变的高低不平。但作为哨兵,我们对山上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
战壕深浅不一,但大多数都才一米多深,只有一些需要隐蔽的地方超过了两米,况且,现在是冬天,大部分战壕都积满了冰雪。四号区是个转弯的坡地,战壕较深,因为上面风大,里面倒没什么积雪,裘劲就这么巧的掉在这里。
按说,凭他矫健的身手,爬上来简直轻而一举,怎么会。。。。。。?
裘劲的手受伤了!
“劲哥,你怎么样?”
“没事儿,就是手疼的厉害,没法用力爬上去。”
“我下去。”说着,我就跳进战壕。
他不小心从电线杆滑下来,滚进了战壕,双手被木签和沙石损伤了,血都湿透了手套。
看着他的手,我很难受,我埋怨自己,怎么不和他一起来呢?但我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来,你骑着我的肩膀,我把你托上去。别用手掌,用肘部。”
“行吗?”他有些犹豫,我知道,他是为我着想。
“行!来吧。”我示意他,我没问题。
我半蹲着,让他两腿骑坐在我的肩膀,他的双肘轻放在我的头顶。
“好了吗?”
“好了。”
我扶着壕壁慢慢起身,站立起来。
“劲哥,用肘伏地,小心别碰着手。”
“哎。”他还是比较轻松的上去了。
他是上去后,我一个助跑扒住上面,双手一撑,也上来了。
“好了。”我抱住了裘劲。
“谢谢!”他轻轻的亲了我的脸。
“小劲,你没摔着吧?身上呢?腿脚呢?”
“没。我们走吧。”
我扶着他,发现他的腿一瘸一拐的。
“你的腿?”
“碰了一下,没事儿,走吧。”
“还说没事儿?来,我背你!”
“不用。”
“哥,你就听我的吧!”我不想再和他争,上前就背起了他。
“还好远呢,累了就歇歇。”他看我态度坚决,也就没再推让。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不知道累,一个目的,就是赶快把他背回哨所。
打开门,把他放在炕上,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汗流浃背。
“大翰,辛苦你了。”
“别说了,都怪我,应该我和你一起去的。”我真的很内疚。
“瞎说,不关你事儿。该发生的,就是你在,也一样会发生。是我不小心。”
“你别动,我帮你清洗伤口。”
脱下手套,他的两个手掌都烂了,连指尖都是伤。我先用毛巾大概的擦去表面的灰尘,而后用镊子轻轻的拔除嵌在肉里的木签和沙石。望着他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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