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巡营的时候总会被问,“将军——不知裴先生的病……可好些了?”
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让那些兵这么自然地就敢管他这位官居极品的首辅大臣叫“裴先生”的,亲昵的仿佛邻家书斋里能为他们代笔写信的讲学先生。
直到月前,某日夜里辗转难眠挑灯看兵书,却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依稀的歌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挑帘出帐,却见一圈军士将那位本该是蜷在帐中榻上裹得臃肿不堪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的中书令围在中间,傍着一簇篝火。
不见了那些价值连城的貂领狐裘,那人只穿了一袭月白常服,披一件半旧的苍青色大氅,苍白的面孔在火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橘色的暖意,越发衬得那清秀温文的面孔显得温良可亲。
他就这么随意地坐在那堆士卒中间,以腰扇击更柝,沉声低唱着一曲秦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久病之故,原本清悦玉润的嗓音不仅沙哑了不少,更是带着很重的鼻音,却是没由来的适合极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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