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休尽力维护自己的最后一分颜面,虚弱地低笑几声:“只盼杨公子真能如你所言,不死不休。”
杨迟章闻言目光更是冷凝数分,剑又下移几寸:“你以为没有激将法,我便真的不敢么?”
赵文休急速喘息几口,再度攒上几分力量道:“如此才是最好。”
杨迟章冷哼一声,就要结果了这厮的命,昭阳公主却挣扎着拉紧公孙策的衣袖,声音更是虚弱中透漏着几分急切与恐惧:“还请杨公子手下留情!”杨迟章转过眼去,就看见昭阳公主一双美目中满是真切的恳求:“看见我刚才也算救了公孙先生一命的份上,请杨公子留我几分薄面,放过这逆子一命吧!”
虽然昭阳公主口口声声都喊作逆子,但是母子天性还是在这一刻占据了上风,完全不顾重伤的身体和公主的风仪,苦苦哀求。杨迟章手上的动作不由得迟疑起来,又看了一眼站立在旁负手而立的赵祯,见他眉宇间似有应允之意,便反手收回长剑重归古琴之中,留了赵文休一命。
赵文休默然无语,半晌才悠悠长叹道:“母亲......”
昭阳公主忍着不叫眼底的泪花落下,银牙紧咬道:“你做下这等忤逆叛乱之事,合该用命来偿还!本宫现下恳求杨公子,不过是留你些时日好让你说出事情背后的一切,减轻些你的罪孽罢了,日后到了阴曹地府见了阎王爷......”只到这里,昭阳公主便已经说不下去了,几度哽咽,到底是没有那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后下地狱受苦的,这些故作冷硬更是佯装出来的坚强罢了。
赵祯不欲多看,挥挥手让人把赵文休略微医治一番便囚于天牢,更是暗暗吩咐空气中的人影不择手段挖出赵文休所有的秘密!这等心性歪曲之辈,更是万万纵容不得,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杨迟章也不想去了解接下来赵文休接下来到底会如何,他只关心他的爱侣刚才有没有受伤,是否受到了惊吓。
惊吓倒是没有的,毕竟一个剖人尸体于吃饭喝水一样频繁的大夫,这点程度还是不放在眼里的。至于有无受伤,就见仁见智了。
就好比刚刚公孙策不过是因为撞击之力摔倒地上蹭破了掌心的皮,在他自己本身看来这样轻微的伤口和细微的疼痛根本连上药都不必,杨迟章却小题大做的用最好的创伤药给人抹了厚厚一层,还上纲上线地自我批评了一番,听得公孙策和周围的吃瓜群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当听到杨迟章说自己“武功低微才因此救援不及,让阿策深陷险境,日后必将更加勤学苦练”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周围那些即使近在咫尺未曾来得及营救的暗卫们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若是杨公子这样精妙神绝的武功也能算的上是武功低微,那么他们这般的岂不是只能算作是土鸡瓦狗了?!还是说谈恋爱的小年轻都这样,容易被火热的爱情蒙蔽了自己的判断?
暗卫中也不乏有些年纪较长,生活阅历丰富的,面对此情此景也不禁露出一个了然会心的笑容,自觉找到了正确答案。
公孙策握住杨迟章还要倾洒的药瓶口,无奈道:“好啦,区区一点皮肉之伤,便是连血都不曾多留几分,何必浪费这上好的金疮药,这可比真金白银还要贵!”
闻言杨迟章板起脸,冷峻的面庞叫人心神一荡,不,准确的说是叫公孙策心神一荡,忍不住又要为色所迷了,尤其是这人说出来的情话也十分悦耳动听:“真金白银易得,可天底下却只有一个阿策,我惟愿你一切安好,万事无忧。这点子金疮药算得了什么,不过区区身外之物。”
啧啧,听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甜言蜜语也说得别出心裁,格外与他人不同。其他还留在周围吃瓜的暗卫纷纷呆不下去了,捂住被甜倒的腮帮子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果然,公孙策笑得眉眼弯弯,简直比蜜还甜,主动拉起杨迟章的手道:“咱们先回开封府吧,也不知道展昭那边怎么样了。”
杨迟章另外一只手揉揉眉心道:“以赵文休决绝的个性,他既然敢只身跟着我们进宫,想必外面一定都安排妥当了。”
“迟章的意思是说——”
“嗯,想必那些生性残暴杀人如麻的怪物已经开始大肆狩猎了吧!只盼望展昭和玉堂能多给点力啊,不说全然消灭他们,暂且控制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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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这边确实如同杨迟章期望的那样,给力的很。从老余家渔船上拿来的纤绳果然结实的很,不仅老老实实将那群怪物绑得牢固无比,而且由于展昭绳结的特殊性,挣扎得越厉害绳索捆绑得越紧。因此,此刻已经有不少怪物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展昭一边在这边盯着以防怪物有所异动一边又忍不住打起呵欠起来:“玉堂,你说先生他们还有多长时间才回来啊?”一双澄澈的猫眼因为生理性困倦而充满了朦胧的泪水。
白玉堂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人长而翘的羽睫,心中涌动着柔情,下一秒就被面前这个不解风情的傻猫给吹散了,那猫瞪着圆乎乎的眼睛,略带撒娇似的拉拉白玉堂衣服,表情非常无辜道:“玉堂,我饿了。”
唉,养猫如此,早该有觉悟。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好好供着!
于是,杨迟章拉着公孙策急速奔驰而来的时候,就看见展昭并白玉堂两个人在寒风凛冽中围着火炉吃起了小火锅!时不时还对酌一杯,脸上俱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为了防止火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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