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挚刻进脑子的代号是瑶川公主,那是他的妻。
不管将来如何,以后要随萧挚入族谱入皇陵的,是邻国公主谢瑶川,而不是他无名小卒沈晋殊。
15
皇后当晚没有再走出静晖宫。
他的反应极其强烈,皇帝太过了解他,放任自流,对方不是跑走就是堕胎。
一狠心,便又把人给软禁了。
这回怕他采取过激手段伤了肚子,还用药卸了他武功,用四根链条拴在了床上。
“我好像一条狗啊。”皇后疯了一晚,折腾累了,双眼无神瘫在床上漠然道。
皇帝蹙眉坐在一边:“瑶瑶,你乖一些。”
皇后听得喘了粗气,红着眼睛一把抓住皇帝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皇帝掐着的下巴叫他松口,还道:“你要疯到什么时候?!平日飞扬跋扈的乱来也就算了,现在都是有身子的人还要疯闹不成?! ”
“我在你眼里可不就是一条没什么教养的疯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过我多少次!你那刻进骨子里的傲慢,看我大概就跟看路边的乞儿一样!”
昔日孩子在他身边读书,读到一半忽然指着一处问这是何字,怎么读?
皇后拿过看了半天,最后却道我也不知。
他一介武夫,认字只认识惯常要用的大多数字。
一旁阅书的皇帝轻勾唇角,嘲讽道:你也该多读读书了,不然儿子都会笑你是个白丁。
皇后可忘不了这家伙当时唇角的弧度。
往后他不再勉强自己不懂还要过问儿子读书之事,一心只带儿子玩乐了。
皇帝眼瞅着儿子跟在他身旁不像话,甚至定出了每日不得跟母后待在一起超过两个时辰的规矩。
当时皇后可以让自己神经粗糙的揭过此事,就当是平常夫妻对于教育儿子的争执。
现在想来,萧挚做桩桩件件的事都有他自己的计划。
为了教好儿子,便让儿子少跟自己这样的白丁混。
他要开枝散叶,就使手段让自己这个顶着皇后名头的人怀孕。
“时日越久,识人越清。”
寻常百姓家夫妻也都是这样,这话还是他当年闯荡江湖时听一老婆子说的。
“等把这人的各种恶劣都看了个遍,也差不多就忍完这辈子了。”
可沈晋殊却不是萧挚的妻。
……
皇帝将人囚禁后,初始还每日去看。
但次次都被疯闹一场,不欢而散。
久了几日去一次,每回都要装回一肚子气。
皇后自称自己就是疯狗了,看到皇帝就烦躁暴怒,他手无寸铁又无内里便只能咬人。
皇帝觉得跟这样的人交流,简直是自我受虐。
入夏之后倒没出现在静晖宫了,皇帝有事要亲自去看,微服私访。
沿途住在南陵顾太守家,对他家大公子颇为欣赏。
后带人同行。
治贪案时有立功,皇帝将人直接带了回来,给了文殊院的文职管做。
顾大人貌端丽,有才情。
皇帝常召其伴驾。
不出一月,是人都认识了这来日会飞黄腾达的朝中新贵。
16
皇帝几乎每日都召顾明玉伴驾。
议事、玩赏都让他待在身边,顾大人初到京城就得圣上如此恩宠,一时人人羡艳。
到府上送礼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可惜他都没什么机会接待。
他完全被皇帝霸占住了。
有时会被陛下留至半夜。
皇帝就坐在湖心亭中的躺椅上,四周上了八盏宫灯。
桌上还放着一壶小酒。
他们刚刚说了一会儿治盐之事,这会儿皇帝闭目不语。
顾大人坐了许久倒也不烦,同样闭起眼睛好似老僧入定。
皇帝睁眼时,对方还闭着。
借着灯火仔细端详顾明玉流丽的侧颜。
确实人如其名。
皇帝忽然开口道:“爱卿,你过来些。”
顾明玉皇帝有话要说,略微凑近。
忽然唇上一暖,竟被皇帝吻了。
顾大人下的双目圆睁,向后狼狈栽倒。
皇帝反倒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怎么,你不愿?”
“臣………”
一时心乱如麻。
……
另一边,皇后已有七月身孕。
心境没了初始的暴躁,被链条拴着生活,竟也开始渐渐习惯。
有时儿子被允许过来看他 ,他会赶紧拾掇宫女给他整理被窝,用锦被掩好链子。
儿子一进门,就冲他高声道:“最近有没有被骂啊?!”
“哪有。”
儿子脸色臭臭的扑进他怀里。
深深吸了阿爹身上的一口气,有些委屈道:“也就被骂了四五次吧。”
“那一定是你父皇不对!是他无理取闹的骂你。”
孩子嗯嗯直笑,十分赞同。
皇后揽着孩子给他讲故事,小孩时不时插上几句,气氛温馨和乐。
但也不是每次都能如此。
次日晚上孩子过来时,皇帝后脚也到了。
原本还笑笑闹闹的寝殿霎时安静。
小孩急忙跳下床来恭恭敬敬给父皇请安,皇后则转身面向床里,懒得再看他一眼。
皇帝打发走孩子,走近前去掰皇后肩膀。
“听说你昨夜自己弄了?”
白日收拾的宫女发现床角被扔了一个污浊的角先生。
想是怀孕后期之故,情欲又重起来了。
皇后冷笑:“所以你上赶着过来要肏我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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