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我,问我:“演唱会好看吗,唱了什么歌?”
我说:“他唱啊,爱情不过是生活的屁。”
这话我嘻嘻笑着很随口说出来,却看见莫杰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接着他突然站了起来,把他浅色的高领毛衣脱了下来。
毛衣卷过了头发,把他的头发卷的一团糟。
然后我就看见他里面穿着上个月他过生日我淘宝上给他买的保暖衣,特别骚的粉红色。
我直接给喷笑出来了,本来淘宝买给他是买着玩的,没料他还真的穿在身上了。
伸手扯了扯他衣服,我说:“你真傻还假傻啊?”
就看见他伸手把保暖衣也脱了下来,丢在床上。
紧致的皮肤这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一下消了声说不出话来。
他这么光着上半身站在我面前,低头看我,一言不发。
我问你干嘛?
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陈应楷要结婚了。
我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比在他面前,然后告诉他:我笔直,你知道的。
他低头面无表情地伸手弯下了我那根手指,然后告诉我:你不直。
我抽出我自己的手指,看他:莫杰你再喜欢我也没用,我是直男。
我看见他好像笑了一下,然后他弯下腰,慢慢地贴近我的脸,我嘴上叼着的烟几乎都要烫到他脸上。
我脑子一阵恍惚,突然觉得这个场景跟记忆里某个场合重叠在了一起。
还在读书时候的夏天午后,我在地上铺了个凉席,大大喇喇地就躺在上面午休,电风扇的声音在我耳边呜呜地响着。
睡了没多久我就醒了,很奇怪的,毫无预兆地直接清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莫杰贴的很近的一张脸。
我吓一跳,从席子上直接坐了起来,然后我就看见他顿了顿,从我枕头下面拿出了我睡着觉听歌不小心卷在里面的耳机,他没什么表情地问:“我吵醒你了?”
我抽出了自己叼在嘴里的烟,怕把他给烫到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张愈来愈近的脸。
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很细微的变化,看见他一双深褐色的眼珠内倒映的我的脸。
他的脸停在离我有一掌宽的地方,然后他直起了身子,那脸上的表情我在很多年前就看过。
大学毕业那个聚餐的晚上我喝的不知东南西北了,他扛着我去酒店开了房,又是给我倒水喝又是给我擦脸的。
他伸手解脱我衣服。
我半醉着还能拦他。
我当时怎么跟他说的来着。
哦,我当时跟他说我前几天看了一个宗教类型的悬疑小说,主角一层层的破解密码,其中有一个密码直指向约伯记第三十八章第十一节,然后我问他知道那谜底是什么吗?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问我:什么书?
我没理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然后径直告诉他谜底:“你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嗯,我说完那句话,他当时的表情就是现在这样的。
我把烧了三分之二的烟又叼回嘴巴里,告诉他:“把衣服穿上,别冷到了,这空调没什么用。”
他没理我,沉默又固执地光着上半身站在我面前。
好一会儿,他伸手从我嘴里摘下了我快抽完的烟,放进了自己嘴里,他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
我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白了他一眼,吐槽道:“干嘛呢,不会抽烟还抽烟,浪费我的烟。”
他也仍旧是咬着烟蒂,一双眼睛沉沉地望向我。吸了好几口后,他把烟头熄在烟灰缸里,突然开口对我说道:“关易萧,你知道但丁在地狱入口处的描述是什么吗?”
我没说话。
他这么问道:“陈应楷为什么可以?”
我答非所问:“我们两个笔直的直男。”
他转身坐在了我身边,我看见他盯着他自己放在门边台子上的外套,又看着那朱红色紧闭着的大门,他说:“从那里进去,你将捐弃一切希望。”
他转头看向我,那眼里的神情让我不由的一凛。
他说:“公主,我从来不敢抱任何希望。”
第三个关键词婚姻
从南京回来之后没多久陈应楷就要结婚了,他两头忙着还有时间得空拎着几瓶酒找上我的门。
一进屋他从我的烟盒里掏烟抽,开了酒瓶递了瓶给我,好奇一般:“不抽利群了?”
我接过酒瓶,突然好笑了。
大学刚毕业那年,我刚工作感觉自己跟孙子一样被奴役,压抑的浑身难受。就是那种你刚毕业的时候觉得自己出来就能拯救世界,然后摸滚打爬了一小段时间,你发现你他妈只能等着被这个世界毁灭。
那段时间烟抽的尤其凶,并且穷的也特别可怕。
出租房的环境,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能看见蟑螂在自己身旁刺溜一下溜过的身影。
晚上起来上厕所你得经过一条细窄的走廊,偶尔甚至能听到走廊一边房内别人睡觉的呼噜声或者是梦话。
出租房里又脏又乱,半夜醒来的时候好像还能听见楼上水龙头漏水的声音。
楼上的小孩总是夜里大哭,隔壁的小夫妻总是从大早上就开始在大吵。
最穷的那段日子,我跟陈应楷两个完全不会做饭的男人被逼着每天去超市买菜自己做着吃,一天就吃两个菜。
抽不起烟的时候两个人在床上静坐了片刻,然后翻下床去地上捡之前丢掉的烟头来抽。
抽着抽着两个人都笑了。
利群我是从大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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