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什么情况?
医务室的门是半掩着的,窗户也没有完全关上,楚君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很快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帅气的少年在篮球场上吸引女生的目光,这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如果说秦锡的长相,作为哥们,楚君能给他打99分,至于为什么差那么一分,他心里是觉得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事物,事实上秦锡的长相在他心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好了。
那个穿着夏季校服里的白衬衫,留着一头马尾辫的女生站在秦锡的面前,有些磕磕绊绊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楚君莫名听出了一腔烦躁,情不自禁地将视线移动到坐在医务室的床上,脚踝处敷着冰袋的少年身上。对方垂着头,眉眼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等到女生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完之后,少年沉默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楚君这才能看到他的面容,表情平淡无波。
楚君听到他启唇道:“谢谢,我很荣幸,不过很抱歉,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女生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红着脸说了句打扰,接着便转过身朝门边跑来,楚君立刻从窗台处闪身,装作向这边走的样子,女生从门里出来时他还离门三步远。
在原地望了望对方伤心欲绝的背影,楚君一时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懵懵然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秦锡坐在医务室,以为是女生去而复返,因此蹙着眉望去,却发现进来的是楚君,眉峰舒展开。
“你怎么来了?”
楚君哼哼两声:“怎么了,打扰你被妹子告白了 ?”
秦锡轻轻笑了笑,没说什么。
楚君在他身边坐下,低头瞧了瞧秦锡的脚踝:“冰敷就ok吗?”
“嗯,校医说不严重,就是等会儿你得扶我回去了。”
楚君有些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直乐道:“那是,这时候当然得靠我了。”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那一场大戏要发生,校医不在是根源啊。
听到楚君的发问,秦锡看向门边,微微抬了点下巴示意:“这不就回来了,刚刚她出去打水去了。”
好吧。
秦锡的扭伤确实不严重的,冰袋拿掉之后已经没那么肿了。校医交代了注意事项后,楚君扶着秦锡慢慢地朝校门口走。
坐到车上后,半路上楚君还是没忍住,他侧过头拄着头小声地问:“你为什么拒绝那个女生啊?我看她还挺漂亮的。”后半句纯属楚君瞎说,他根本就没看清那女生长什么样,这么说带了那么一点试探的意味。
秦锡在车里上半身依然骨骼挺拔,气质清冷。他转过头看了楚君一眼,回答道:“没什么,只是现在没什么兴趣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楚君哦了一声,然后重新坐直身体,两个人好一阵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心里这股情绪应该是失落吧,但是又不大明白这种失落是从何而来的,但是隐约觉得自己想从秦锡口里听出的是另外的话,而不是简单的“现在没什么兴趣”。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楚君接到了陈任重的电话。
“喂,楚君,那个,我爸爸等会儿要问你最近的考试成绩了,你说还没下来啊。”
楚君奇怪地咦了一声:“你爸爸要问我?你的成绩我也不一定知道啊。”
而且两个人还不是同一个班的。
“哎呦喂,我也是这么跟我爸说的,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你跟我关系好肯定知道。”
好吧,其实陈爸爸没有猜错,陈任重成绩下来就对楚君哭诉的一番,但是那成绩单要是摆在陈家父母的面前,陈任重的屁股恐怕要遭殃了。
陈家虽然也属于他们这个圈子,但是陈家不是商界世家,是当年陈任重的爸爸,陈志平,经商时找对了投资人,误打误撞地发了财,之后又把公司主持得比较好,才迅速地挤入了商界名流的圈子里。陈志平和妻子对陈任重的学习非常看重,用陈任重的话来说,他妈每天会把牙膏给他挤好塞在他手里,恨不得他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学习。
楚君跟陈任重打完电话之后,陈志平的电话果然很快打了过来。陈任重伪造成绩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爸妈早就已经不信任他的鬼话了。作为他的损友,楚君也不想看到陈任重的屁股开花,帮忙打了个掩护,成功蒙混过关。
陈任重再将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楚君正喝着牛奶,他一边转着椅子一边说:“话说你这次考得有点太烂了,按理来说,你虽然水平不行,但也是七十分的水平,不至于考出来六十分啊。”
“我也很绝望啊,”陈任重脸贴着桌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什么鬼?”楚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人话。”
“我喜欢上一个女生了,当然茶饭不思,学不进去啊。楚君你一定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就是一个小时只想着那一个人,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咳,咳……”楚君被牛奶呛到,咳得满面通红。
他从回家到刚才,整整一个多小时都在想秦锡跟那个女生的事情。
好像有哪里不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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