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正好将黑暗的楼道照亮。这样的夜晚,怎该一人独行呢。
心中涌出一股酸楚,眼泪在这样凉风戚戚的夜里竟有了烫人的温度,一抬眼是漫天的烟花,郝放终于敢呜咽出声,只是眼前再也清晰不起来。这时又想起了那个人,眼里心里看得真真切切,是他笑着的模样,是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是他跑过来搂住他脖子时,那有力的臂膀所传送过来的温暖。
这时,手机响了,郝放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我正在想你啊。
“喂郝放,在干吗呢?”敖先生那头依然是愉快的口气,也是,他敖傲什么时候又不开心过了。
郝放醒了醒鼻子,一开口发现声音有些沙哑,也没怎么多想便说了句:“刚在想你,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敖先生将手机拿到眼前,接电话的是郝放没错,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心想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多,要这个时候就走非得被老头扒层皮。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那头有些吵,像是在外面,这孩子除夕夜不在家待着在外面瞎晃什么。
“敖傲。”
“嗯?”
眼前又升起几簇烟火,绚烂过后便是几声巨响,郝放轻声说出藏在心里已久的话,然后便挂了机。耳边的巨响接踵而至,这么吵,他肯定听不见的。
敖先生愣在原地,手机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窗外断断续续的烟火声在耳边提醒时间并未停止,他想倒退几秒好确认自己是否是听错了,那隐藏在嘈杂声响中的几个字在他脑子里来回激荡着,他正试着用这二十八年的所有知识与见识来正确理解这几个字,就怕一个不小心出了偏差。这不同于去菜场买菜,别人少找你几块几毛,也不同做饭,盐多放少饭也不差多少,更不是一句简单的玩笑话,任是再豁达的人也不可能只是听听就做罢。
我喜欢你,这像是玩笑话嘛!
敖先生回了神,见老头老太太正坐沙发上看春晚,两人时不时说两句话,不一会又该掐起来。这样的老敖,官场上起起落落几十年,正经事儿没做多少,昧着良心的事情估计没少干。他对别人多无情冷酷敖先生不知道,但对于自己对于这个家他却做到了身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该做的一切。还有老太太,一辈子相夫教子,疼儿子疼了一辈子,一心盼着他早早成家生子,敖傲却依着性子放任到了今日,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孝。
这些事情便是一下就从脑子里冒出来的。在郝放说出的那四个字后,有些事情就已经在发生改变,这变动的地方使得他不去不考虑一些事情。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是码好的多米诺骨牌,开始便要下定决定,因为一旦做了选择便是再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敖先生走了过去,在老太太身旁坐下,看着她,他这时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按照惯例,每年正月初一敖先生一家老小都要下乡。这次也不例外,一家人都起了大早,开着车就往乡下去了。
老敖发觉有些不对,平时在乡下多待一会儿都要闹腾的人这会儿竟主动提议要小住几日,老太太说儿子这是懂事了,没事你就爱瞎琢磨,不好的时候你要嫌东嫌西这会好了又疑神疑鬼,活该是年纪大了。
老头平常就不是老太太的对手,这大年初一就更懒得同她计较了。他是何等的嗅觉,官场上察言观色练了几十年,什么人看不透,更别说他儿子了。老太太粗神经,儿子这是心里搁着事儿,那眉毛拧了一整天,她怎么就愣是看不见。
年拜过了,亲戚也走了,连祖都祭了,到初三实在没理由再住下去了。敖先生便开着车带着老头老太太往回走,一路上却是心事重重。这会连老太太都看出来了,便问他:“儿子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儿,有事你就跟妈说,别自己闷着。”
敖先生对老太太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差不多该结婚了,这里同我差不多大的人家孩子都几岁了,我却还单着。”
老太太忽然就眉开眼笑了,可接话的却是老头:“亏你还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了,既然你提起这事儿了,就让你妈帮着物色物色,别老自己带些不知根底的回来。”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一开口就训,这是你儿子不是你手底下那帮子人。不知根底也被你说出来了,难不成儿子谈个对象你就要去查人家户口,也不知道哪来的臭毛病。结婚那是要讲究感情的,你还当我们那个年代呢,爹妈点了头就行了。我儿子喜欢什么样儿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我不强迫他。”
老头摇了摇头,那句妇人之见愣是被憋了回去,只留下两声长长的叹息。
“妈,我现在反正也单着,你要是有资源也可以给我物色物色,我相信你的眼光。”还是敖先生会哄人,老太太一听这话便又恢复之前的神采。
望了望被搁置在一旁的手机,郝放再也没来过电话,这三天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没有敖先生给他做饭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稍不留神,思绪又飘远了。敖先生将那根飘远的神经用力扯了回来,一心开车。
初四便要上班,任敖先生再有什么理由也是要回去的。
他到家时,郝放正窝在房间里画画,听见响动了便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本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却是敖先生先开的口,问他吃饭了没。
郝放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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