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望着她又笑了,握住她的手,声音细弱得好像随时都可能被折断:“没有。”
女孩说着,眼泪顺着红肿的眼角淌下来,笑容却依旧灿烂:“妈妈对我很好的。”
她顿了顿,又说:“叶潇,我是不是要死了?出了好多血。”
说着,把受伤的手臂费力地扬起来,澄澈的眼睛里夹杂着对死亡的恐惧,女孩哭着说:“我好怕。叶潇,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想死。”
视线中映入女孩的手臂,叶潇的心口骤然一疼。她的心脏仿佛处在油锅之上,备受煎熬,痛苦一波一波地扩散开来。
叶潇咬牙将痛哼咽了回去,颤抖地抚上女孩瘦弱不堪的手臂。
那只手上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十多个烟头烫过后没有及时处理的疤痕在惨白的皮肤上十分显眼,密密麻麻的伤痕交错布满在孩子的手臂上,有的还渗着血,深浅不一,有的皮肉都翻了出来,叶潇一看就知道是碎片割出来的。
女孩这只单薄瘦弱的手臂上,似乎凝聚了这世间所有的罪恶。
叶潇呼吸一窒,手指颤抖地轻抚过那些狰狞的伤疤,眼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像是复读机一样不断地重复,眼睛越来越红,颇有些骇人,泪水滴滴答答地砸在女孩的那只手臂上。
见她哭了,女孩站起来,反手抱住她:“叶潇,其实我好开心,妈妈说了,她是爱我的。”
叶潇浑身颤抖,眼睛通红,唇瓣被她自己用力得咬出了血。
“你别信她,她是个骗子。”
“妈妈才不是!”女孩抿了抿嘴,有些不乐意,“你才是骗子!你明明说了会保护我的!叶潇!”
这句话好像是炸弹,突然在她脑子里炸响,叶潇捂住胸口,大脑一片嗡鸣,几乎要呕出血来。
“我不是……我……”她抱住女孩的身体,语无伦次地想要说些什么。
“你明明说了要保护我的。”女孩半靠在她身上,低低地,像是失去母亲的小兽,语气之悲哀让人动容。
“我……”
“啊,我忘记了。”女孩突然支起瘦弱的身体,额头紧贴着叶潇的,眼睛睁得很大,“你不是叶潇呀,叶潇已经死了。”
叶潇五指死死抠着掌心,心神剧震,用力地捏着衣领,极端的痛苦使她表情狰狞得可怕:“不,我是叶……”
“你忘了吗。”女孩捂住她的嘴,咧嘴极缓慢的笑开,在叶潇剧烈震颤的瞳孔中笑得十分天真,“叶潇已经死啦。”
叶潇瞳孔紧缩,嘴里漫上了浓郁的铁锈味,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发疯地挣扎起来,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女孩的手。
她眼睁睁地看着女孩的笑容无限扩大,嘴角撕裂,血液不断渗出,像是魔鬼一样朝她嬉笑。
“你忘了,”女孩说着,声音极其的尖锐怪异,眼角也渗出血迹,她突然双手用力地卡住叶潇的脖颈,神情癫狂,“哈哈哈,你忘啦?”
叶潇猛地挣开她,捂住双耳,身体不住地痉挛:“不……”
女孩嗤笑一声,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你怎么忘了呢,叶潇已经死啦,是被你自己亲手杀死的呀!”
“啊——!”叶潇猛然发出一声嘶哑而绝望的尖叫,整个世界都为之崩塌,如同气泡,在女孩疯狂的笑声中支离破碎。
“啊——!”叶潇蓦地睁开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
她猛地喘了几下,咳地心肺都要咳出来似的,身躯蜷曲成一团烂泥,脸色惨白如鬼。
过了好一会儿,叶潇撑在地上,抖抖索索地站起来。
她脚步发软,没走几步就摔在地上,狼狈得不行。
断气似的在地上如同死鱼抽搐数下,叶潇难以忍受地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滴落,她死死咬住嘴唇,双肩不住颤抖,死活没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拖曳着虚软的脚步半走半爬地出了门,没留意到窗外天色已经暗了,她几乎在半睡半昏迷的情况下度过了一天。
叶无忧正在专心致志擦剑,待将剑身擦得锃亮,她嘴角上扬了些许,把流水剑放好,脱下鞋正准备睡觉,锁好的房门却突然轰的一声,竟是被人用蛮力撞开了。
叶无忧一惊,抬眼看去,更惊诧了:“……师父?”
叶潇撑在门口,垂着头。乱翘的发丝遮住了她的所有表情,以致于叶无忧没有看见她正狼狈得不断发抖的身体,和紧闭的双眼之下纵横的泪水。
叶无忧鞋都没顾上穿,急忙朝她走去,眉心紧锁。谁知她刚一碰上叶潇,那人就像纸灯笼泄了气似的挂在她身上,好像失了所有力气。
叶无忧本能地一颤,呼出的气热了三分,下意识伸手把人抱了起来。她这些天又长高不少,叶潇看上去大只,重量却轻得让人心惊。
叶无忧微微一怔,着实感觉自己抱了个冰疙瘩。
好冷,发烧了?
叶无忧忧心忡忡地把叶潇抱到那又小又窄的榻上,松开她正想去拿搁在桌上的药瓶,衣袖却被人大力一扯。
叶无忧毫无防备之下被拉得半趴在叶潇身上,还没顾得上脸红,叶潇另一只手已经搂上她的腰,抱着她翻身一滚,她们就滚在了一起。
叶无忧:……
幸福来得太突然好像龙卷风!
叶无忧耳根发烫,眼睫上下抖了抖,叶潇不吭声,死死抱着她,让她不甚自然地挣了挣,结果叶潇抱得更紧了,手上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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