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被场上青年的风姿迷惑,手持扇子遮挡通红的双颊,发出啧啧称赞和几声娇笑。有些大胆的还用扇柄轻点朱唇,丝毫没有那贵族女子的矜持。
而青年半眯着眼睛,似有所感般抬头,对上了索玛似笑非笑的神色,露出腼腆的笑容,倒是和刚才杀气十足的模样大有不同。
这几年,他在角斗场已经名声大振,不再被众人嘲弄,而是变成让对手肝胆俱裂、让崇拜者发狂。即使与满身横肉的壮汉相比,他还是瘦弱,挥动手中长剑的动作优美得不像在血海里沉浮数年的角斗手。
就算是素有艳名的夜夫人,也为他倾倒,屡屡在谈笑间坦言被迷得七荤八素。
在她口中极其吸引人的青年,此时收敛了傻傻的表情,反而有些恼怒,直直盯着上方某处。本来只有一个人的包厢,出现了另一个身影,走进门的是个看起来很清纯的少年,稚嫩的眉眼间却不经意流露出媚意,正半跪在地,抬头看向黑发男人。
只可惜,索玛并不在意几步外卖弄风情的人,之前的没靠近就被一脚踹开了,今天他太注意角斗场内的青年,一不留神才让这少年进来了。要不是看长得有些相像以前的阿莱多,而且没有不知死活地凑上来,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
权当包厢里多了块碍眼的垃圾罢了。
然而,青年却不这样看待,暗自咬紧牙关,心里猜测着叔叔为何会对这少年另眼相待。从前那些讨人厌的女人都会被赶跑,但为什么这次……
在这里待久了,本来天真的青年在耳濡目染里,无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尽管他并不清楚这内心的感觉是什么。
满心嫉妒之下,青年并没注意到身后偷偷靠近的大汉,待耳边呼啸声闪过,他急转身后退了几步,脸上的面具半边被利刃扎穿,“砰”一声碎成几片掉落下来,显现出清秀的面容。观众席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这还是青年第一次露出真容,尽管在这种情况下,也迷得她们七荤八素。更有一道锐利的视线,紧紧跟随着青年,似乎要看透他另一半被遮盖的脸庞下是何等美色。
青年也觉察到了,但无心探究,只是越发恼怒。本想放过对手一马,却遭受偷袭,还被打碎了面具。他手中的长剑不再留有余地,而是狠狠地从大汉脖颈处斩过,还双眼大睁的头颅骨碌骨碌在地上转了几圈才停下。
痛下杀手之后,青年的心情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烦躁更甚,提着滴血的剑就往外走,顺阶梯到达二层的包厢,直接推门而入。包厢内,背对着他的黑发男人没有转过头来,而本媚笑着的少年低头伏在地上,在扑面而来的杀气里瑟瑟发抖,显得越发柔弱,刺激人上前怜爱。
只是这算盘打错了,不仅青年还在步步逼近,黑发男人更是连眼神都欠奉,没有一丝动容。脖颈被单手捏紧,双颊涨红险些呼吸不过来,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子整个悬在半空,而后视野一转,后脑疼痛袭来,再清醒时已经在紧闭的门外了。
很想直接捏碎对方的喉咙,但青年还是没有动手,长剑一扔,伏在椅子把手处,额头抵在黑发男人的手臂上,低声说:“对不起叔叔,我……”
一时语塞,不知该道歉什么,是不该走神暴露了样貌,还是不应嫉妒别人靠近对方呢?
他有些害怕,害怕得眼眶发红,浑身战栗。
感受着皮肤上被沾湿后冰冷的触感,索玛扭头看了看青年的发顶,张了张嘴,却咽下了本来要说的话,而是留下几个字:“走吧。”
直到回到庄园,青年,也就是阿莱多还是沉默着。
索玛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小孩不知是不是叛逆期,脾气大得很。他想了想,开口道:“以后不去了。”反正现在孩子已经挺厉害,暴露身份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阿莱多身子轻微一震,但没有回答,还是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眼前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另一头,他才抬头,抿紧嘴唇,脸色阴沉得让人害怕。路过的侍女都纷纷躲闪,谁知道这小少爷会不会犯傻打人。
别说轻易靠近,上次有个新来的侍女,一时鬼迷心窍,趁夜色tuō_guāng躺到索玛先生床上想勾引人。结果刚好碰到去那儿的小少爷,不仅连衣角都没摸到,光溜溜被扔出去,双手手掌还被长剑刺穿了,一直哀嚎着。
那喊声,现在回想起她们都不自觉发冷。
当晚,阿莱多没有像往常那样跑来和索玛共进晚餐,更没有拉着他散步,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索玛站在露台上往下看,银辉洒下,花园里各色花草都发着微光,一如往日。他不禁陷入深思,记忆里那个曾在花园里折下一朵小花“啊啊”叫喊的小团子,如今已经长成俊美寡言的青年,看不透心思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阿莱多,在旁人眼里还是个阴沉只顾玩闹的纨绔,在他面前已经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了,足以孤身在大陆游历。相比别的贵族子弟逐渐在权力、金钱之间变得世俗,他更欣赏阿莱多的一根筋和随性而为。
只是这性格,眼下让他倍感棘手。
也许是如此长一段时间的相处,阿莱多对他的依赖,逐渐变了味。那种不希望任何人接近自己叔叔的占有欲,毫不掩饰地袒露在索玛面前。
稍微有些心虚的索玛,尽管也不太明白,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带歪了小孩。
毕竟在他的设想里,小孩虽然被家里不甚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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