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科只觉得眼底酸涩,忍不住开口问:“王宫里这是有了新人了?也不知会我一声儿,我有这么容不得人吗?”
“殿下,王爷他……”
“罢了,”张继科任人给自己系好腰带,丝毫没注意到这一身衣服的制式与他十年前的婚服是一样的,“走吧。”
只是下人并未将张继科领到马龙的寝殿,反倒是往王宫西侧去。
张继科心中更是不好受,西面是王妃的寝宫和妾室的住所。只是自从马龙就藩,两人从来都是宿在亲王寝宫,西苑不过是个摆设,也不知道马龙如今是得了怎样一位妙人,竟这般看重。
行了一路,自有宫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张继科心里正想着事儿,哪里会注意自己是被引到了燕王妃的正殿——燕栖宫。
迈过一道门,便有一条红毯直伸到眼前的台阶,又往殿内去。
张继科进得殿中,满目皆是红烛,将屋内照的恍若白日,只见马龙身着青色冕服,眉目含笑,从内室走到正厅来。
张继科再看周围,哪里还有其他人,回头开口却是一句嗔怪:“你竟骗我?你这腿不是好好的?”
马龙闻言笑意又深了几分,但是并不答话,只走过来牵张继科的手,将他引到内室的小桌前坐下。
桌上除了摆了几样两人爱吃的菜,还有一盘饺子并一壶酒,两只玉制的酒盅做成剖开的匏瓜形状摆在两人面前。
至此张继科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十年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竟如昨日。
张继科也不说话,主动将酒斟满,把其中一个酒盅举到马龙面前,半抬着眼睛看他:“王爷请。”
马龙看张继科面色红润、眼目含春,一双睫毛打着颤,郑重地接过他递来的酒盅。
张继科也双手端起这小巧的酒杯,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喝掉杯中一半的酒,又将酒盅交换,才将酒饮尽。
马龙放下酒杯:“继科,十年前我俩没能好好喝这杯合卺酒,今日终于是将这个礼成了。”
张继科心中也是感怀,大婚之日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提起筷子便去夹那盘饺子,咬了一口却说:“怎么是熟的?”
马龙握着他的胳膊:“你赶了这么远的路回来,胃肯定饿的难受,怎么敢让你吃生东西?一会儿还得叫人盛一碗饺子汤来,原汤化原食,这样才好。”然后又打趣张继科,“更何况你又生不出,吃生饺子也不……”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饺子堵住了嘴。
张继科的确是饿了,愣是把这婚礼当做了宵夜,马龙也由着他,干脆和他就着酒吃起菜来。
“你也真是,怎么能拿这种话吓我,我听人说你以后恐怕连路都走不了,恨不得生出翅膀来飞到你跟前儿。”张继科指着马龙埋怨。
马龙“啪”地一声将筷子撂在桌上:“我还觉得摔断腿不够,恨不得让人告诉你我没几天日子了呢!”
“呸!”张继科咽下嘴里的东西,“说这种话做什么?你要气死我呀?”
“我才是要被你气死了!”马龙呛回去,“你自己说说,这几个月,我给你写了几封信?你又有几封信送到家里来的?我还以为你在边关遇上了一位佳人,早把我给忘了,我不这么说,见得着你的人吗?”
张继科自知理亏,嘴上却不服:“还说我?我今天入了王宫,看那十里红妆的排场,还以为殿下寻得了一支解语花,此时定是温香软玉在怀,一刻都离不开,倒是我,自作多情地跑回来……”
“你这眼神儿也忒差了一些,”马龙听他说这话时醋意十足,总算是笑了,“仔细想想那红绸的颜色,可是正室才能用的?”
这句话说的张继科汗颜,只觉得看轻了马龙对自己的情意,便起身说:“我困了,睡了。”
“热水早就烧好了,你这一路也辛苦,还是去泡个澡再来睡吧?”马龙这句话说的熨帖,更让张继科心底软成了一片,点点头便往浴房去了。
洗完澡,张继科觉得身上有些热,也没多想,只当是水烫了些,走到床前,却见马龙正去解那束着床幔的带子,发现他过来了,便替他挡着半幅大红的帷帐,等张继科上来才放下。
躺在马龙身边,张继科越发觉得热的睡不着,便攀上马龙的胳膊:“龙,我有点儿难受……”
马龙赶紧坐起来,拿手去探张继科的额头:“怎么了?可是病了?”
张继科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儿,见马龙的手伸过来,干脆试上一试,手指圈着马龙的手腕顺着往上摸,故意闭着眼拖长了声音说:“你身上凉丝丝的,好舒服……”
马龙轻笑着握着张继科的手去解自己的中衣:“是吗?”
“嗯……”张继科这一声应的百转千回,手也往马龙身下探去,“这里倒是烫一些……”
马龙知道张继科已经明白过来,便由他动作,自己翻身撑在他身上,低下头与他耳鬓厮磨:“继科……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迟了这么多年,你莫怪我……”
“怎么会怪你呢……你当年也真是傻,”张继科任马龙吻他,“若我对你无意,你该多难受……”
马龙听到这话停下了动作,认真地看着张继科:“你若是真对我无意,我靠着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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