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雪看完信,发现信封里面还装有一张照片,她拿出来一看是建业身着军装的半身照,目光炯炯,显得十分英俊。她禁不住把照片贴在脸颊上,仿佛感觉到建业在亲吻着自己的脸庞一般,幸福的泪水不由滚滚而下。她是拿着建业的照片入睡的,并在梦中不断地发出欢愉的呓语:
“建业,你快叫我去部队吧!我已经为你的营部战士们准备了许多歌曲,我要为他们尽情欢唱…….”
第42章 爱情考验
倩雪第二天起得很早,跑到食堂把建业来信的内容告诉了女炊事员。女炊事员也为她感到高兴,便和她一起怀着喜悦等待建业的第二封来信。但是将近二十天过去了,建业的信还是迟迟不来。女炊事员已经为倩雪焦急得坐立不安了,倩雪安慰女炊事员说:
“阿姨,建业他最近一定奉命出差去了!他回部队后马上会写信给我的。”
其实倩雪口里虽这么说,她心里已经开始发怵,猜想她和建业的婚事一定遇到了麻烦。这天下午跟上次一样下着蒙蒙细雨,倩雪也跟上次一样站在广播室,两眼紧紧望着窗外的公社大院,心里一次又一次的祈求着恋人的来信。就在这天下午,倩雪好不容易接到了建业的第二封信。倩雪也跟上次一样,在晚上睡觉前才开拆信封。因为不知这封迟到了的信,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她把信笺按在胸前久久不敢拿起来细阅。
“建业说,我们俩人相恋是天意,但愿苍天保佑我们幸福!”
倩雪就这样的多次祈祷后,才鼓起勇气看信。然而她只看了几行字便脸色大变,看完全信禁不住泣不成声,口里轻轻叫道:
“建业,你太爱我了!我仅是一个平凡的姑娘,承受不了你这样厚重的爱意!”
建业第二封来信的内容是这样写的:
倩雪,您好!
因为情况发生意外,我的第二封信让你久等了。大约苍天要考验我们之间的爱情是否真诚和坚固,在我给你写第一封信之后的第八天,师部首长找我谈话。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组织上不同意我们俩人登婚。并批评我为什么不在革命干部、革命军人、工人、贫下中农家庭中挑选对象?他提醒我很快就要提升为正营级干部了,只有听从组织上的教导,自己的政治前途才辉煌远大。
我当时听了,脑袋“轰”的一声巨响,不能相信这是事实。过了好久平静下来之后,我回答师部首长说:
“首长,我挑选的对象虽然不是‘红五类’,但我恋人的爸妈都是国营新华书店职工,她本人是乌玉市先进播音员,每天在宣传□□思想。她撰写的报导,省台都广播了。首长,请你告诉我,我挑选的对象还有哪些地方不好?”
“你对象的家庭出身不好,”首长指出说,“据部队调查,她家庭的阶级成分是‘小商’。最近,中央□□同志对军队作出重要指示:要严防资产阶级思想侵蚀部队战士。所以按照军委规定,只有‘红五类’出身的姑娘才能做军干部的妻子。”
“我恋人每天在宣传□□思想,她的工作成绩如此突出没有用吗?” 我再一次问首长说。
“建业同志,部队只有一条硬纲子:看阶级成分不看她的表现。”
我听了首长的话沉默了,但我心里怎么也不愿放弃你。当首长要结束谈话的时候,我倔强地对他说:
“首长,我不能放弃现在的恋人!因为是她在我生命危急的时候救了我,并且我已经和她亲过嘴,无次数的拥抱过她……”
首长听了极其严肃地批评说:“建业同志,如果你和你对象已坠入爱河不能自拔,为保护军队的革命性和纯洁性,那你就退伍回家吧!因为这是军队的政策,军人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
首长找我谈话之后,我一连三个晚上严重失眠,两眼没有闭合一秒钟。一面难于抛弃你倩雪,一面难于离开朝夕相处共同奋战多年的战友。究竟怎么办?我始终下不了决心。战友们在我的黑发中发现了几根白发,知道我离不开他们而犯愁,都主动安慰我说:
“营长,你如果遇上心爱的女人,就放心走吧!我们今后会上门来看望你们的,祝你和嫂子终身幸福!”
倩雪,我就这样在全连战士的支持下,铁心要退伍回家了。但回来之后,身上将失去一切的光环,工作说不定也没有保障。所以我最后要问你一句,倩雪,为了我们的爱情,你欢迎我回到你的身边吗?
以上情况请你思考十天,十天后再写信答复我吧。
祝你工作快乐!
汤建业
七三年十一月十八日深夜
倩雪看完了信,也是一夜不曾合眼。她何尝不想建业回来陪伴在她的身旁呢!只要俩人朝夕在一起,她什么样的艰苦生活都会过。第二日午餐时,女炊事员禁不住悄悄地问倩雪道:
“倩雪,建业昨日来信了,叫你哪一日去部队见他呀?”
“阿姨,建业他要回家来,我不去部队见他了。”倩雪没把真情告诉女炊事员,随便应了一句。
倩雪的语声虽然很轻很轻,然而早被在旁竖耳细听的汤全福捕获了。在汤全福的心中,倩雪应是他拥有的女人,现在被他侄子夺走自然不肯罢休,若有机会他定要夺回来不可。现在一听倩雪话中有文章,下午便坐到广播室去跟倩雪聊天。
“倩雪,建业今年已经有一次回家探亲了,你说他又要回家来了,他是不是在部队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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