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果然还是在作死啊!我心里叹气。
闷油瓶把呼吸器还给我,让我转身,看了看我身后卡住的管道,突然开始扯我的氧气瓶。
我心道这小子是要谋财害命了吗?看只有一个氧气瓶所以要跟老子玩你死我活?
闷油瓶见我没有动的意思,直接伸手到我背后开始帮我脱装备,我拗不过他,只好随他摆布,很快就和潜水装备彻底分开了。
闷油瓶自己拿过去呼吸器又吸了一口气,然后指着让我再深吸一口,我下意识决定听话照做,就见他立刻示意要上去。
我猜到这是要直接出水,心里猛然升起了无限的恐惧,这里距离水面少说也有二十米,没有氧气瓶,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赶紧摇头想告诉他这里太深,闷油瓶却难得露出了非常焦急的神色,非常快地连续做了“此处危险”“和我一起”“上去”三个手势。
我心里长叹死就死了,只能寄希望这里水没有那么深。
第二十三章 海沟形成的垃圾场
脱掉呼吸器,我立刻跟着闷油瓶往气泡浮动的方向去,如果不是这些气泡,我都搞不清楚哪边才是上,简单的物理学原来也能救命。
进入灌满了水的走廊,我注意到闷油瓶根本没有走我来的那个门——他是从一个侧面看起来有些类似升降门的地方进的。时间紧迫,我什么都没有看清,就被他抓着穿过去,险些把腿给磕了,他自己好像也给碰了一下。
虽然接触不是很深,但闷油瓶一直给而我一种沉稳的感觉,网络攻防不比实际的真刀真枪,专注力和精神力的消耗却同样不容小觑,是一种刀尖上的比拼——前几次和他一起折腾防火墙,从没有见他这么着急过。
我本来就有些害怕,闷油瓶都不是很淡定从容了,我难免更慌,之前做的一些心理准备全部都失去了效果,直到眼前一亮离开了那艘船,我都没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因为沉船灌水后整个的角度变了,当时的我完全无法判断出自己所处的相对位置,现在回忆起来,我们似乎是从船底方向一侧的正方形“洞口”出去的。
我的肺活量也就是正常人水平,那会已经不太够用了,而且一段路我保持目不斜视跟着闷油瓶,只顾极限游泳速度,水天没分开就大头朝下往下冲。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却看到了让自己后悔的东西:沉船坠落的方向,那里是半条海沟,就像是海中的一线天,紧挨在“珊瑚丛”边上,黑色的张开着像什么不知名怪物的嘴。
那“珊瑚丛”也不知道何时撤起了一边,隐约露出的折叠的金属构架。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意识到我所在的位置绝对不止20米,这种难以说清的压迫力和轻微缺氧的感觉,混合着强烈的恐惧,几乎立刻就把我吞噬了。
闷油瓶一直在我斜上方游泳,我刚刚冲错方向的时候他似乎还拉了我一把,然而在这种水压下,他的存在感也变得极为薄弱。
整个上升过程中,闷油瓶似乎在拉我,也好像没有拉,我只记得他的手势不断地告诉我上的方向,却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在跟我比这个姿势——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划开水的动作。
我麻木的跟着他,其实根本不能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游了,耳朵里压力变化让人抓狂,我很想张口吸气,却不能够……我只好缓缓的从肺里呼出一点点空气存在口腔中,用最后的一丝神智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压力变化而马上崩溃。
到底有多长?为什么还不到水面?
那个方向是哪?
是上吗?
闷油瓶一开始几乎是推拉着我,水色变化到阳光能照射透的浅蓝色后,他突然上升到离我一只胳膊长的距离。
对当时快要游不动的我来说,弥补这差距,似乎需要一辈子那么长。
我险些就放弃了,还是咬起牙追他,但实际上应该慢地像在飘。离水面大概还有七八米的时候闷油瓶倒突然停了,我由于缺氧脑子不转,慢了两秒的反应:怎么不动了……
一个黑色的东西缓缓地从我眼前划过,向相反的方向落下,似乎那边才是万物应该去的归所,我的视线转移到那个方向,顿时看得发痴,原来我已经早该摆脱掉的海沟,根本就还是离我很近,近得一伸手就能摸到了。
海沟中央,那艘沉船缓缓地翻滚着,就像舞蹈一样也在向那个地方落去,渐渐变地不可见,只剩下黑暗的那条张开的缝隙。
我从来没有觉得,深渊可以这么黑,这么美。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咳嗽的冲动给硬生生唤醒的,意识恢复之后,肺里就像被人放满了针一样刺痛,耳鸣的声音像把人整个丢进了两列疾驰的火车之间,我痛苦地捂住了耳朵,马上感觉到自己鼻子在流淌着温热的液体。
闷油瓶低头看着我,擦了一把脸后,往旁边坐了坐。我的视线移动了一下就看到他的下巴上竟然有血,立刻给吓了一跳,清醒过来。脑子里迅速开始回放刚刚的片段,海中无力坠落的感觉,忽然让我非常的后怕。
那地方竟然掩藏了个海沟,天衣无缝地和整个信号塔的更换机制连在一起,果然是大手笔,这样纯天然的垃圾处理厂,简直是鬼斧神工,怪不得选在这里……海沟中的压力,挤压作用,那些沉入深渊的东西,下场估计都跟dvd碟片一样。
我想到了一点什么,闷油瓶的后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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