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怀远和王玉玲两人还算处得来。况且一个没心思谈感情不想耽误人姑娘家,一个很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独身,私下一商量,干脆结婚算了,但是事先都说好了,咱这是相互当挡箭牌,秒面上担个夫妻名分,其实还是各干各的。最后双方皆大欢喜地结婚了。
可在老家结了婚的陈怀远,一天婚假也没要就奔军队了。王玉玲说是跟着陈怀远奔军队,实际上奔去南京当女校的老师了。而陈念平和陈念安则是王玉玲在跟随学校迁往成都的途中收养的两兄妹。
当然,这话到了梁冬哥耳朵里又变成另外一回事了,他从没觉得陈怀远跟王玉玲两人的感情不好。一听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以为他俩是先结婚后恋爱,日久生情。不过知道了王玉玲过去居然差点当了金陵女大的校长,梁冬哥心想她应该跟楚香雪认识,于是计划着哪天看情况合适可以去稍微打探一下,说不定等找到点关于楚香雪下落的线索。
梁冬哥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听你说话的时候,样子很单纯,既专注又无辜,不做故意打听的姿态,也不会让人感到自己被忽视,偶尔会发出几声表示肯定的声音鼓励你继续说下去。于是陈怀远只要动了要说的念头并开口说了,那么就都会在梁冬哥的“迷惑下”不知不觉地把事情都说出来。所以,梁冬哥遇上陈怀远以后,在陈怀远身上发生的事情,对梁冬哥而言基本上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因为绝大多数情况陈怀远都会不知不觉地自己“交待”。而以前的事情,那就需要契机去了解了,比如这次。
陈怀远今天的这番话,内容太过隐私。虽然并没有完全坦白,但这一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连带着他在面对梁冬哥的时候,感觉都不对劲起来,好像不完全是长辈的心态了。尤其是对上梁冬哥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陈怀远都有几分心虚不敢看。
梁冬哥倒是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觉得下次自己要管好嘴巴别乱讲了,还好陈怀远不在意,否则哪天不小心踩到老虎尾巴,就有的麻烦了。
两人在山亭里吃了点点心,看了会风景,吹了会山风,之前尴尬的气氛淡去不少。
“要是常达楷明天还来呢?”
“那就明天再来看花嘛。”
“后天还来呢?”
陈怀远瞅了眼梁冬哥,不自在地说:“那咱得搬山上住了。”
“他要是找到山上来呢?”梁冬哥不依不饶。
“那老子告他骚扰正常公务。”陈怀远对着梁冬哥无奈道,“但那是不可能的。这事其实就是个态度问题,我都躲出去了,小常明白我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但看梁冬哥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是皱着眉头一脸心事重重的表情,陈怀远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担心,少不得心里生出些暖意,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逗他开心,只好转移话题开始发挥他对家乡的热爱和自豪感,打算跟梁冬哥推销两湖的杜鹃花。
陈怀远跑去又跑回来,手里多了一根树枝,枝上的花都已经开了,花形似漏斗,桃红粉艳的煞是好看。
“拿着。”
梁冬哥看着递到眼前的杜鹃花枝,傻乎乎地接过,不知道陈怀远这是什么意思。
“这花能吃的,你吃吃看。”陈怀远一副逗小动物吃不明食物的表情,看得梁冬哥心里发毛。
“这花能吃?”梁冬哥将信将疑地反问了一句。
“真的,不骗你。这花可以当水果吃,味道酸酸的。别吃太多就行④。”陈怀远继续逗梁冬哥吃。
梁冬哥瞧这架势,耷拉着眉毛一副“司令你欺负人”的小表情,撕了一瓣送进嘴里。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说着,陈怀远掐了一朵下来往自己嘴里塞,“小的时候,看到这些花开得漂亮,也不知道别的,就往嘴里送,结果发现还挺好吃,就是吃多了会流鼻血。”
梁冬哥尝了一片,有点不大适应那种酸味,眼瞅着陈怀远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又大着胆子吃了一片,感觉……还不错?
仲春四月,芳菲正盛,谁想会有两个人躲人躲到山亭里吃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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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共蜜月期的两党关系确实是这种很囧的关系,说退就退说进就进,进进退退有来有往的这种otz……这个所谓追姑娘追到延安去了的故事,历史上真的有发生过,咳。
②《内线》里陈怀远五十多岁,王玉玲四十多岁比陈小十几岁是他的续弦。问题是陈怀远的原型人物没那么大年龄。1949年的时候如果已经五十多岁,那这年龄,差不多意味着他跟陈诚、白崇禧(剧中的万荣举)等人是一个辈分,即保定军校的那批人,而不是黄埔的那批人了。国军中的辈分主要分三档(当然还有其他的),第一档是清末留日军官和保定速成学堂的人,比如程潜,蒋百里,阎锡山这些人,他们主要活跃在北洋军阀时期,北伐后仍然活跃在军界的人不多。第二档是保定军校那批人,像傅作义、张治中、陈诚、白崇禧等都是属于这批人,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到新中国成立期间,中国军事舞台的主角。第三档才是黄埔的那一批,也是年纪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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