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儿早就吓傻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来到梁冬哥身边,把鬼子从他身上搬开。
“你,你没事吧?你可千万别出事,我,我这就带你走,马上立刻走。”
梁冬哥强撑力气:“别管我,你快走,只怕已经惊到隔壁了。”
那人听梁冬哥这般说,不禁呜咽起来:“是我不好,干什么时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流了好多血……”
五脏六腑似乎都肚内在翻滚,梁冬哥把呕到喉咙口的血又咽了回去,宽慰道:“放心,那不是我的血。别哭,小姑娘应该笑,哭了就不好看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你都‘本小姐’了,还想装小子?”梁冬哥勉力笑笑,“别说了,快走吧。”
“不,我不走!……你,你都抱过我了,要对我负责。”少女不想走,这便胡搅蛮缠起来。
梁冬哥被这么一说,一时间窘迫地不知该作何回答。静了半晌,梁冬哥听隔壁没什么动静,也安下心来。他见少女纤细瘦弱,刚才却能拔刀刺敌,虽然手法生涩未能一击毙命,但也是极难得的勇气了。此刻身处险境却又执意相陪,心中不禁生出些异样的情绪。
“……你叫什么名字?”
“张冰,冰雪聪明的冰。”
“好名字……”
梁冬哥枕在她的怀里,很快失去了知觉。
重庆一家小公馆里,回响着麻将洗牌的噼里啪啦的声响。一个仆人放下电话后,匆忙地朝客厅赶去。
“太太,先生来电话了。”
女人叼着香烟正搓麻将,听仆人报告,心不在焉:“他干嘛?有事直说,没事给我挂了。”
“太太,先生说,少爷和小姐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
女人当即吐了香烟,从椅子上站起来,来不及跟一众麻友告别,匆匆跟着仆人下楼接电话去。
预五师司令部。
张而已闷闷地靠坐在沙发上,看陈怀远在他眼前转来转去。
“哎哟在峰老弟,你就别转了,我眼都被你绕晕了。你担心你副官能超过我担心我们家那俩孩子么?”张而已忍不住抱怨起来,“我才被我家那母老虎说了一顿,她现在为了那俩宝贝兔崽子已经上了火车,这会儿就快到昆明了。”
“我副官怎么了?就许你疼自己孩子,不准我着急我的人了?”陈怀远担心梁冬哥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有消息了,说现在人正在熊惠民那里呆着,自己分身乏术去么去不了,天天跟百爪挠心似的难受。
“好啦好啦,咱不比这个。”张而已朝陈怀远摆摆手,又念叨起自己那俩孩子,“这次这俩兔崽子回来,一定得给我跪板砖去!念个书倒是念魔怔了。打小连个鸡都没杀过,还说什么要当乱世豪侠劫富济贫。男孩子乱跑也就算了,女孩子也跟着瞎起哄。”
“就是。”陈怀远也跟着愤愤不平,“现在的小年轻,就是被护得太好了,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兵荒马乱的也多不注意点,到处乱跑。回来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嘴上是这么说,到时候下不下得了手,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陈怀远走不开人,潘成翊倒是屁颠颠地跑去了熊惠民部。他不仅亲自接见了梁冬哥和张家兄妹,还单独把梁冬哥拉出来,给他授勋嘉奖,甚至开表扬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冬哥是他潘成翊的亲儿子呢。
“真是亲儿子就不会不顾梁秘书的伤势,硬把他拉出来到处溜了。”洪生被陈怀远派去看梁冬哥的情况,回来跟陈怀远抱怨,“梁秘书受过比较重的棍刑,外伤不多,但是内脏破裂出血,得一动不动地躺着养伤,最忌移来动去。”
陈怀远一听就急了:“那可怎么办?!”
“师座不会这么糊涂,源头不就在您身上么?”洪生比陈怀远还长上半个辈分,又是他家乡人,跟着陈怀远鞍前马后的也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他看不出,“真心疼,就该给那个姓潘的吃颗定心丸,省的他到处提溜梁秘书。再有……”
洪生讲到一半,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陈怀远身边:“……怀远啊,不是我说你,你们的事呢,我是不赞赏的。但是既然成了事了,就不能不当回事。你那天是真的太过分,也该跟小梁道个歉,好好哄哄,不能一直逃避。别看这后生在那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这事可没这么容易过去。”
陈怀远被洪生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长出一口气:“怪我。是我王八蛋,对不住他。”
没几天,预五师的警卫任务解除,陈怀远本想去潘成翊那里把梁冬哥接回来,可回头又开始踌躇犹豫了:见了潘成翊要怎么说?答应给他当手下吧,心有不甘。可要不去,蒋那边交代不过去,陈赐休又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预五师,一旦被他揪住了不放可就真麻烦了。
陈怀远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于是决定找张而已和吕方丹商量商量。这两人现在都在第四战区的战区司令部当高级参谋。那天张而已只在陈怀远部呆了小半天,等接到老婆,就跑去潘成翊那里接孩子去了。
“要我说啊,你还是别犟了。”张而已劝陈怀远,“这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而且是小细胳膊拗不过大粗腿。有个副军长,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话不能这么说,副军长已经很过分了,还‘什么都没有’?那么多人看着,干什么也不能胡来。”吕方丹脾性温和,但也是个心气盛的。
“交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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