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出门最多拐跑个小姐,你倒好,一出门,封了个神仙妃子回来。”陈怀远低声笑道,说的是“子童②”这个名字。
“只当是小童的意思解就行。总比叫童子好吧。”
“算了,等他长大了,自己要想改名字了再说吧……只是没想到,都那么大的孩子,连个名都没有。父亲就是天,父亲走了,天就塌了。这孩子,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天塌了,就自己去撑起来,指望着别人庇佑,不如自己站出来,当家作主。”梁冬哥若有所指。
陈怀远想起梁冬哥去年才走了父亲,怕触动梁冬哥的心事,暗叹了口气,也不多话。
跟刘逸雄接防的事毕,部队迁徙拔驻的问题都拎清后,陈怀远兼任川南清乡司令,率部驻守贵西和川南。
因着陈怀远是嫡系出身,蒋对他也不吝奖励,依信给了他新编的一个炮兵团以及一些工兵。再加上在驻地招兵扩军,发展部队丝毫不受限制,预五师的军力,将近八个团,快赶上一个军了。这一结果,大出陈赐休的意料。他事后也知道有“帮手”,但一看人,便知是蒋的授意。再说陈怀远能从刘逸雄手里兵不血刃地接过这个防,就已然是他的能耐,你也说不得他什么。
刘逸雄把川南经营成自己的独立王国,前后里外都经要经自己的允许。这样的后果就是,在陈怀远接防之后,川南八县直接归了陈怀远管辖。陈怀远在贵西插手当地行政还要跟当地乡绅商量,相比之下,在川南这里可以直接开“一言堂”了。
陈怀远接防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剿匪。刘逸雄走得干脆,但他手底下的人走得未必干脆。况且这些军阀部队跟当地都纠葛太深,甚至军匪一体,想走都未必走得了,加上刘逸雄以前都是和当地的商、匪联手盘剥百姓,刘逸雄和他的部队走了,反而腾出了利益空间,使得匪患更加猖獗。
当陈怀远正不知道该拿谁开刀的是好的时候,梁冬哥很有默契地抱着一叠整理出来的积案放到陈怀远面前请求清理。帮派、土匪和军队,相互间交错复杂的关系,被陈怀远这个“外来户”一手打破之后,当地所谓大名鼎鼎凶神恶煞叫人闻风丧胆的八大寨主,全都成了预五师剿匪练兵的活靶子好标本。
端掉八个土匪头子和他们的老巢,还牵连出当地贩卖烟毒的网络,这些人中赫然有之前与乾定勾结在永毕陷害陈竞吾的人。梁冬哥当初劝住陈怀远是怕他惹了刘逸雄,如今川南是陈怀远的一言堂,梁冬哥巴不得这些人早些被清理掉。陈怀远气势汹汹地“为侄报仇”他乐见其成,暗中推波助澜不少,哪里还会会拦着陈怀远下手收拾?
“现在这他娘老逼的是我的地盘!”陈怀远朝着眼前泸州的商会代表拍案怒起,高声骂道,“我之前跟你们开会的时候就警告过,做正经买卖可以,想贩卖烟土的,别他娘的想从老子的地方过!来一个我毙一个,来两个我宰一双!你们以为老子当初是在开玩笑?!”
那商会代表紧张地拿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谨慎道:“陈师长言重,言重……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绝没有,要做非法买卖的意思,没有。只是这次被扣的船,它不是我们的……”
“知道不是你们的,所以看在他们这么没诚意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代为销毁了。”陈怀远冷笑,“放心,其他都没动,只销烟毒。”
“陈师长,那船是有许可证的!您不能……”
“我怎么不能?船有证货就有证了?少拿那些个破证来压我!有本事你上委员长那告我去!梁秘书,送客!”陈怀远懒得再理。
“陈师长!”代表站起来还想多说,视线马上被一个高挑的身形挡住。
“这位先生,请!”
商会代表见这秘书个子高他一截,又配枪又戴剑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予的主,心里不禁一个哆嗦,只能悻悻地出去了。
梁冬哥送走人,回到陈怀远身边继续立正当人肉背景。
陈怀远伸手翻了几下文件,觉得无事,扭头看向梁冬哥:“冬哥,最近想去哪里玩不?”
梁冬哥先是一怔,陈怀远思维跳跃太快了他没明白怎么回事,随即便反应过来——陈怀远这是又开始躁动着准备下部队了。之前梁冬哥就拦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候匪患未清,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所以不赞成他搞“微服出巡”。现在么……
“师座,要不……咱去纳溪的棉花坡和牛背石?”
陈怀远刚觉得这地方耳熟,只听梁冬哥接着道:“我听说反袁护国军最后打的仗就在那里……”
不等梁冬哥说完,陈怀远就一拍大腿,眼神发亮,兴奋得直嚷嚷:“该死该死,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袁世凯当年逆时代潮流而动,复辟称帝,遭到全国上下的强烈抵制运动,史称护国运动。其中唐继尧、蔡锷等人在袁世凯称帝后,率先在云南宣布独立,并出兵讨袁。这支军队就叫护国军。
这场轰轰烈烈的护国之战,发起时的条件极为艰苦,相比袁世凯的部队,当时的护国军,严重时甚至到了食无隔宿之粮,身无蔽体之衣的地步。军队的武器严重短缺,财力捉襟见肘,几乎全靠了蔡锷等人四处奔走驰电告贷,借的捐的东拼西凑了经费,过一天算一天。
这种军队,按一般的看法,是根本没法正常作战的。可事实上,护国军却打得十分出彩,从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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