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拷着内里加了软垫的手铐,两者之间的银链只有半米长,这让他连胳膊都伸不直,只能蜷缩在腹部。
他停止了叫骂,一动不动躺着,只是用濡湿的眼看着乌黑树林的远方。
气喘吁吁的颜开平挥退了身后围过来的保镖们,也狼狈不堪的坐到颜绪旁边的泥地上。
为了这一刻,颜开平从晚上到现在滴水未进,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年前颜绪的出走让他痛苦,也让他愤怒,他跟在泰国极有势力的颜开誉做了交易,才得以收买了当地帮派“红帮”为他做事。江信恪对颜绪看护极严,连住处都相当隐秘,红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摸清他们回家的路线。
一个月前,颜开平得到消息,江信恪会带着颜绪参加一年一度的天灯会。这是一个好时机。红帮兵分两路,夜间先是挑起两派斗殴,引得江信恪半路杀回家中,一路则在路上设埋伏,“狙击”颜绪车队。
现在他分别了一年的宝贝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舒展了身体,献祭似的躺在他面前,小鹿般可怜的目光水盈盈的。
口干舌燥的颜开平忍不住低下头再去吻他,吮`吸他口里的唾液。
“以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颜开平叼弄他的耳垂呢喃,“不过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你也太喜欢记仇了。再说我对你不好吗?你说走就走,连戒指都扔掉。离家出走快一年了,你也该清醒了吧?只要你跟我回去,答应我不再跟江信恪来往,我就原谅你,跟你重新开始。”
颜绪的身体一僵,将游离的目光缓缓的收回来:“你原谅我?”
颜开平痛心却无奈的重复道:“对,原谅你,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再出轨,不再跟其他男人乱搞……”我这次就做出让步。
“颜开平!”颜绪绝望的打断他,“我以为我离开你,你会有一点悔意,我还幻想你会为过去的事情道歉,但你现在却反过头来说要‘原谅我’!我们两个人究竟是谁错了,你却反过头来咬我一口?”
“我刚才不是道歉了吗?”颜开平高高在上的不耐烦爆发出来,“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跪在地上跟你求饶吗?心胸狭窄的跟个女人一样!还说我反咬你一口,我连破`鞋都收了,我还不够大度?”
颜绪冷心冷眼的看着他。分别的这一年,他只去记得这个人对自己的宠爱,怎么还忘了他对自己的威压?对,他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从不认错的颜开平。他从来不会犯错,即便偶然失误也是别人的错——更何况,他怎么会跟一条家养的狗认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腕子上的手铐,凄凉的笑了笑。
对,没有道歉,没有忏悔,只有手铐和项圈。自己出走的这一年像是个笑话,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
唯独自己再也不想做回原先那个任人摆布和玩弄的自己了。
“可是我不会答应你,不会跟江信恪断了联系,更不会跟你回去。”颜绪直视着颜开平的眼睛,“死也不。”
“好。”颜开平看起来很平静的说,“那我今天就先弄死你,再弄死江信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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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绪的瞳孔骤然一缩。
两年前被颜开平吊起来性虐的那一幕闪电般划破他的脑海——对方就是这样面无表情的跟他说:“颜绪,我实在是太宠你了。”
强烈的危机感冲上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一个轱辘从地上翻起来,撑着被拷着的双手,勉强维持着平衡站了起来。
他连身子都没站定便开始跑。夜露浓重,清迈甚至渐渐降下了薄雾,昏黄路灯下的小巷看起似空无一人,但颜开平的人就包围在附近。
颜绪知道自己无路可逃,然而逃生的本能战胜了理智。他跑得有些慌不择路,又因为双手缚住失去了平衡,只能跌跌撞撞的闷头向前冲。
那男人见他一门心思逃命,却没有急着冲上来,只是扯掉碍事的领带,泰然自若的跟着颜绪——不过是瓮中捉鳖,又何必急在一时,不过期待了已久的重逢是这种局面,难免令他火冒三丈。
颜绪胡乱的穿过了一堆灌木丛,那灌木丛后却是一条干净清澈到极致的小溪,从远处的矮山上缓缓淌下。毫无防备的颜绪跌倒在平坦湿滑的溪边石上,滚落进浅浅的只有脚腕深的溪水里。这里没有什么灯光,只是月亮晴明,将这山林水景照的一览无遗,月下的溪水也是波光粼粼。
11月是泰国的凉季,水温实在算不上友好,满身热汗的颜绪被凉得一个激灵。他费力的妄图站起来,但银链太短令他使不上力气,跟颜开平的厮打又掉了鞋子,赤裸的双脚在打滑的鹅卵石上找不到支撑点。
他在那水里狼狈不堪的垂死挣扎,也顾不上耳朵里都是水声嗡嗡,影响了自己的听力。
直到他被人从颈后突然扯着项圈拉上岸,扔在石板上,金属狠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此时的颜绪倒在地上,被颜开平高大的身影完全罩住。
他真像自己的噩梦。颜绪绝望的闭上眼。
颜绪一身雪白的棉麻衣服全部湿透,紧紧的包裹着他形状美好的年轻躯体。石板是黑色的,而他的ròu_tǐ是雪白的,剧烈的反差让他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在笃定颜绪是自己儿子后,颜开平每次看到他的ròu_tǐ都会有种情难自禁的骄傲:
看,这样完美的人是我创造出来的——他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出去,按照自己的口味长成颜开平最喜爱的样子,他性格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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