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生如今不能运功, 脑子倒清醒不少,他瞪了眼前男人一眼,咬咬牙,一口气把汤药喝了进去, 咽下后直打了好几个恶心。
钟清墨心中委屈,以前碰到苦的东西,寒生都会问他讨些糕点甜食,现在与他置气, 宁可自己苦,也不愿同他说半句话。
段寒生放下药碗,淡淡道:“在下要睡觉了。”
言下之意是要赶他出去。
现今,寒生都不愿与他同睡!
钟清墨执着道:“本座若是去外头睡,会全身发冷,四肢僵硬,寒生真的舍得吗?”
段寒生躺下,用被子蒙中头,一副你爱走不走的模样。
片刻后,钟清墨脸色阴沉,灰溜溜地出了门,他站在门口先是想了想,又是犹豫又是忐忑,最后竟厚着脸皮回去了。
段寒生睡得好好的,突觉有一冷冰冰的重物压着他,续而又像藤条一般缠了过来,他难受地争了争,见那藤条不愿离开,也没了法子,自己实在困得要命,就这么半梦半醒地被压了一宿。
清晨,天还未大亮。
段寒生迷迷糊糊醒来,床边还留有余温,可是人已经不在了,他以为是做了场单纯的噩梦,打了个哈欠,没有多想。
这时,门口有人顺了钟清墨的意,结伴来求助治病。
只是这来得也太多了,细数竟有十余人,像是商议好一般,皆是一身黑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鬼鬼祟祟地敲响了王家大院。
领头的尊敬地问道:“可是离人药谷的神医?”
缪小易明知故问:“你们是……?”
“昨日听闻你们在此地救助了一位被吸走内力之人,所以今天想来碰碰运气。”那人说完,便膝盖一曲,跪了下来:“自从被那可恶王员外带走,做那内力传运之事,导致内力逆流,不是无法运功就是走火入魔,我们几人,从前做的也是帮大户人家充当打手,结识了不少仇家,要是没武功绑身,不仅我们自己性命不保,妻儿也会因此牵连其中惨遭毒手啊!”
缪小易露出犹豫之色:“可是——”
领头人朝他拜了拜:“若是恩人肯施援手,就我们一命,此情此义,定当牢记心中,无以回报!”
缪小易见情况差不多了,拉着他的胳膊道:“侠士快快请起,离人药谷本就本着治病救人的门训行事,这是应当的。”
他虚情假意说了一通好话,才挑了几个人带进来,给上官离把脉。
“怎样?”
进来几人见前来诊脉的是俏丽的小女孩,也未曾露出不屑神色,他们不年轻了,算是见多识广,这世上英年才俊比比皆是,若是因为看不起人而损失了康复的机会,那是亏大了。
上官离搭手后皱了皱眉:“你们……是否给人度过内力?”
其中一人惊喜地回道:“是啊神医,我们就是被抓进王府后,逼着度了内力!”
上官离抬眸,与钟清墨对视一眼,似不经意问道:“何人?外貌可否还有印象?”
大家七嘴八舌,有人说是个年轻男人,身高七尺,也有人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健壮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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