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墨沉思:“你可知他们计划赶往何处?”
缪小易:“这个我还没能打听出来,不过听当晚他们居住客栈的掌柜说,他们似乎一直重复着两个字,东篱。”
东篱是座岛,离天岐山不远。
钟清墨手指不停地敲击床板,难道他们的目的地是东篱?这东篱……会不会和天岐宫有些关联?帮助勿须逃跑的,又是何人?
“本座当时探他气息,却是真真切切的死人。”
缪小易摇了摇手指:“你要知道,这世上本无绝对,万一有那种起死回生之药救那勿须一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钟清墨面带寒光,冷冷道:“即便有那种药物,就把他重新抓来,再杀一次。”
“还有……”缪小易撑着下巴,眉头紧锁:“你来信说断天牢被劫,我也怀疑此事有蹊跷。”
“嗯。”钟清墨颔首:“门中还有内鬼,应也是位高权重者。”
缪小易神情紧张:“最近你可要小心,若是那内鬼再要做妖,你伤势未愈,怕再生事端。”
钟清墨淡淡道:“这个无需担心,本座已有人贴身陪同。”
“就是你那故交?”
缪小易反应过来后,揶揄道:“你这人也是奇怪,不是一直有心系之人,我看你和那段英俊也暧昧得很,不应当啊。”
钟清墨勾了勾唇,面上晕染着一抹红晕:“他便是那人。”
“什,什么?!”缪小易本是口渴了想喝水,结婚听到他的话,差点没喷他一身:“他他他就就就是那段寒生——?!”
难怪钟清墨变得如此娇羞,方才窗外看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果然爱情使人变化使人可怕,连冰雕都能融化。
“他……我是说段寒生,是特意来寻你的?”
钟清墨道:“寒生还不知本座已晓得了他的身份。”
缪小易瞠目结舌:“那你不仅不揭穿他,还玩得不亦乐乎?!”
“那又如何?”钟清墨见他被震憾得不轻,语气渐冷:“你若敢将此事传播出去,或者在寒生面前提起,本座就割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知道了知道了。”缪小易做了个拉链拉起的动作,一副灵魂出窍,难以接受的样子:“我我我先先先走了,再再再见!”
他左脚绊着右脚,跳窗就逃,满脑子都是钟清墨假意虚弱撒娇的声音:“本座饿了,想喝粥——”
……不忍直视,难以接受。
段寒生进了厨房,厨娘见到他,不禁挑了挑眉:“你是……门主新收的关门弟子?”
“正是在下。”
段寒生笑盈盈道:“钟掌门刚受刀伤,要吃如意卷和玉米粥,所以在下想借厨房一用。”
厨娘眼睛亮了亮:“这是我们门主最爱吃的两样东西,你竟会做?”
段寒生准备了五花肉,鸡蛋,面粉,葱姜蒜,一边把猪肉剁泥,一边道:“以前小时候爹忙娘又死得早,没人管在下,便学会自己做些粗茶淡饭来填肚子。”
厨娘看他动作娴熟,的确像是经常做饭的,于是好奇道:“你几岁学会的这些?”
“七八岁吧,太久远了,记不得了。”
他爹忙着练散阴功,钟清墨的爹忙管理门中事务,他自己做饭,又不会其他的,天天烧玉米粥和如意卷,差点没把钟清墨给吃吐了,没想到许久未见,这两样竟成了这厮最喜欢吃的。
厨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看着段寒生熟练的撒上葱末,姜末,搅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竟偷偷脸红了。
她拧了拧自己的衣裙,小声问道:“你,你可有意中人?”
段寒生动作不停,含笑道:“在下只有在乎之人,还未有意中人。”
厨娘茫然道:“在乎之人和意中人有何区别?”
段寒生思考一会,举例道:“譬如我很在意钟掌门,但他算是在下的意中人吗?”
厨娘尴尬道:“自然……不算。”
整个虞清门谁不敬重钟清墨?钟掌门早在还未当上门主时已是门中传扬的对象,一些小师妹偷偷仰慕他,却不敢直言说在意他。
——因为门主平日里冷若冰霜,实在可怖,直叫她们退避三舍。
果然是关门弟子,胆子真是大极了。
第四十一章
“那就是区别。”
段寒生把打散的鸡蛋倒入锅中, 摊成薄饼,再放上紫菜片和肉泥,朝中间卷去,待水烧开,将裹成团的鸡蛋并放进去蒸煮。
十五分钟后,如意卷便出锅了。
厨娘撅着嘴唇:“你这不是普通的如意卷吗?和我做得也没什么不同呀?”
段寒生手指微顿,放下厨具无奈道:“其实在下也不知他喜爱的是何种口味。”
“嗯……”厨娘拧着秀眉, 悄悄附耳说道:“以前欧阳剑宗有个弟子对我们掌门一见钟情的事,你可知道?”
段寒生遥了摇头:“不知。”
厨娘笑了笑,神秘兮兮:“他呀, 是欧阳剑宗的少宗主欧阳夏凡,一次武林大会举办的时候,把门主当成了小姑娘,一直缠在人家屁股后面, 甩都甩不掉。”
段寒生淘完米,又把米倒入水里, 问:“后来呢?”
“诶呀。”厨娘摆摆手:“后来他不知怎么晓得的门主的爱好,亲自做了如意卷和玉米粥,你猜怎么着?”
她卖了个关子,自问自答:“门主一气之下, 把他打成骨折,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啊……”
“竟有这般骇人?那欧阳夏凡现在如何了?”
段寒生看着自己熬完的玉米粥,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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