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躺了多久,少年动了动手指,似乎没有先前那般疼了,便一点一点爬起来。只是爬起来这个动作,从前做的有多么简单,现在就有多难,用尽了所有力气,忍受着所有抽筋裂骨般的疼痛只是为了站起来这一个小小的动作。
真的是,够了,可又能怎么办呢?
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歇会,再接着走,又歇会,如此反复,他终于走到了码头,他记得,这里还招收劳工的。
工头看着他瘦小,没什么力气,但是看他可怜便让他做了。
少年小小的身形在众多身强体壮的劳工之间缓缓穿梭着,很累,很痛,很想就这样倒下去,可是他还是动着,麻木机械得重复着抗东西的动作。直至下工。
等到最后一个工人领着工钱走了,少年才站在工头前面,工头看了看他,很随意地从钱袋里摸出几枚铜钱,丢到少年前面的桌面上,铜钱在桌面上跳动了半天才停下来。
少年看着这几枚铜钱,哑声道:“工头大哥,您是不是算错了,我…”
工头不耐烦地说:“我怎么会算错,你爱要不爱,不要就归我了。”
“要要要!”少年生怕工头后悔,赶紧把铜钱收到自己手里,心有不甘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累了一下午,就得到这几枚铜钱,还挨了一顿打,少年坐在街角,看着自己手心里少的可怜的铜钱,潸然泪下,无声无息之中,泪已成河。
不知道姐姐那边如何了,少年想着,便起身打算去约定的地方与姐姐们会合,他刚起身,就见有人停在自己面前。
他衣衫整洁,看起来也是一丝不苟的,跟那些欺负他的混混不一样。
“小兄弟为何一个人坐在这里?”他亲切关心道。
“我,没事,没事。”他现在除了两位姐姐都不敢相信任何人,人心险恶,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好人。
“看小兄弟的样子莫不是遭遇了劫匪流落到了这里?是不是离家出走又没了盘缠回家,或者不想回去?”那人还是温声问道。
少年犹豫了会,才轻轻点头。
“你这样的我见多了,都是少年意气,不肯听家里人的话,这样吧,你这个时候遇到我也算是幸运了,我帮你介绍一个活,吃得饱穿的暖,也不用这样流落街头了。”
“你…”真的有这么好心?少年心里怀疑,却也没说,万一他真的是个好人呢。
“什么活?”他怯怯地问。
“你跟我来吧!”那人笑了笑,很是和善。
少年站起来,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跟他去,可是这个时候应该要去跟姐姐们汇合了,如果跟他走耽搁得太久,姐姐们会很担心。
“我还有两个姐姐,你能不能,也带上她们?”少年生怕被拒绝似的小声问。
如果这个人是个骗子,带上姐姐,至少他们三姐弟还是在一起的,而且姐姐们也会些功夫,自保应该不难,可是他一个人的话,他还是怕的。
那人一笑,一掌劈到少年的后颈,看人缓缓地倒在自己怀里,满意地道:“如果再带上两个人,那我被识破的几率不就更大了?”
少年毫无知觉地躺在那人背上,于黑夜里,消失在街口。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少年躺在床上,衣服都被换过了,连伤口都被处理好了。他有些茫然的坐起来,环顾四周,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他昨晚不知为何就突然晕倒了,然后他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个人呢?
起身下床,开了门,发现外面是一个小院,有人正坐在太阳底下拿着蒲扇慢悠悠地扇着小药炉,十分悠闲。
但是他,并不是昨晚那个人。
开门声似乎是被听到了,煎药的那人看过来,连门口站着那个小笨蛋,毫不在意的说:“你醒啦!醒了就过来喝药。”
少年走过去,站在他旁边,问道:“你不是昨晚那个人,那你又是谁?”
“我说你傻你还是真傻,还惦记昨晚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他把你卖了你是不是还要乐呵呵的帮他数钱。”他站起来,用手中的蒲扇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少年的头。
“那他是谁,为什么你又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少年不解地问,听这个人说话,他也知道了昨晚那人定不是什么好人了。
可是,他又怎么能确定眼前这人到底是人面兽心恶人还是心面合一的好人。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只不过昨晚刚好碰见你们,但是后来他把你打晕,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了,估计是见你长得不错,想把骗回来养好一点了再买了吧!”他边说着,又边坐了回去,继续摇着蒲扇煎药。
“那你呢?”
“我?我救了你,看不出来吗,那人现在被绑着让我扔柴房里去了。这里是他的房子吧,我看了,里里外外都只有他一个人,你就在这住下也不是不行。”他说着话突然顿住,“这药煎了多久了?我忘了,反正挺久了,应该可以喝了。”
他用麻布裹着药罐手柄,将药倒进碗里,足足倒了一大碗,这一看就是没煎好的,煎好的怎么会倒出来这么多。
少年有点不忍直视。
“喝吧,自己小心点别烫着了。”他两手端起药碗送到少年面前。
少年没有接,他不敢接,谁知道这个药里面有没有别的。
“我叫杨潇,喝了药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负责好了。”
要是出了事谁知道你到底负不负责。不过少年没敢说,小心翼翼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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