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进了海里。他本就是北方人,不谙水性,在水里扑腾了许久,都不见一人,只有那原本载着他的船越行越远。
之后,庄少泽便溺死在海里,顺着海水飘到了这一带。前几日海边的那具面目模糊的尸体便是他的了。
听到此处,魏庭书心中警铃大响,凭着他多年当官的直觉,这当是件命案无疑了。所以,他问到:“庄兄是想魏某帮你找出那推你之人,并将他绳之以法?”
庄少泽听了此言却并未展颜,依旧锁眉惆怅,说道:“非也,非也,仅凭此点并不能断定那人便是想害庄某,兴许当时是庄某脚滑呢。”
“但是,你在水里扑腾许久,动静那么大,怎么会没人来救你呢?”魏庭书又问。
“当时正是午夜,仆人都在熟睡,加之海浪声大,没听见也并非不可能吧。”庄少泽答到。
魏庭书观他神情,知他明明知道内情,却不愿多说的样子,罢了,罢了,他一个当事人都不在乎,他一个早已辞职的县令又那么在乎干嘛呢?便又问到:“既然不是为了查找真兄,那你又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呢?”
这时,庄少泽的面色才有些缓和,从桌上的酒坛里倒了一杯酒,喝完才说到:“确有一事。庄某此番遇难,也是命中该有此劫,只是,家中父母有些放不下,想再回去见一见。”说完,他又倒了杯酒,干了,望着桌上摇曳的灯火。
“所以……你是想要魏某送你回京城老家?”魏庭书问道,一脸你自己不知道回去的模样。要知道,在凡人的眼中,鬼可是恶贯满盈、无所不能的。
庄少泽拿过魏庭书面前的酒杯,满上后递过去,说到:“正是,要劳烦魏兄了。”
“怎么送?你们不是穿墙御风,无所不能吗?”魏庭书喝下面前的酒,壮了壮胆子,问到。
“这魏兄便有所不知了,庄某还只是只新鬼,并不会魏兄口中所说的这些,况且,人有人道,鬼有鬼到,自是没那么简单的。”
一听庄少泽的话,魏庭书窃喜,又想起昨晚自己被吓的窝囊样子,突然就有点来气,挺了挺背,说到:“这么说,你并无法术咯!”若他真的没什么威胁,大可找人来收了就是,何必那么麻烦,还得把他送到京城去,京城那破地方,他可是发过誓再也不回去的。
“正是呢!”庄少泽以扇掩唇,只在扇面后露出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到:“若是魏兄此刻答应了庄某,转头反悔找个道士将庄某收了,庄某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呢。”
“怎么……怎么可能?魏某岂是如此卑劣之人。”魏庭书一听自己的计谋被拆穿,面子上挂不住,立马矢口否认。
“嗯,庄某也相信魏兄并非那种卑劣之人。”庄少泽躲在扇面后偷笑,并把“卑劣”两字咬的特别重,对面的魏庭书又是一阵脸红。
“既如此,那我们何时启程?”魏庭书岔开话题。
“越快越好。”
翌日一大早,魏庭书拜别了秦大爷父女,只说自己上京访友,归期未定。
魏庭书按庄少泽所说,用昨晚喝剩下的酒坛子装满了一坛子的海水,并用黑布包紧,系于胸前便上了路。
据庄少泽所言,他乃是刚在海里溺死的新鬼,身上必须沾湿海水,这也便是为何他不能一人上京的原因了。白天,他变躲在那酒坛之中,不得见光。夜间,便从酒坛中出来活动活动,顺便吸收吸收月光的阴气。
魏庭书倒是说到做到,再不打收了这鬼的主意,上京的路上两人相处的竟意外的融洽。
庄少泽生性洒脱,魏庭书又好酒,每每喝上两口就成了个话唠子。某个夜晚,两个人各执了壶酒,对月小酌,顿时一拍即合,什么人鬼有别,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上京的路上,两人寄情山水,走走停停,走了近一个月才看到京城的城门,当时夜幕已降,华灯初上,好不热闹。
“庄兄,夜已黑,你若是不急的话,能否再耽搁一晚,明日再登门?”魏庭书拍了拍胸前黑布裹着的酒坛子,问到。行了这么久,酒坛中的海水只剩下一半了。
酒坛沉默半晌,才低低的传来一句:“也好。”
魏庭书猜不出庄少泽在想些什么,只好就近找了家客栈,要了间厢房,又叫小二上了几个家常菜和两壶酒,吃过饭,又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倒床便睡了。说实话,行了这么多天的路,他着实有些累了。
半夜起夜,恰好撞见庄少泽背椅窗框,仰头望月。他那个角度看到的只是侧脸,看不见他庄少泽的表情,便打趣的说道:“哟!庄兄,又搁窗上吸阴气呢。”
今夜的庄少泽却有些不一样,并不像往日那般贫嘴回来。
“庄兄?庄兄?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魏庭书撒完尿回来,见庄少泽仍一动不动的坐在窗上,便走上去,拍了拍肩膀。
不料,庄少泽猛一转头,魏庭书只见他瞳孔鲜红如血,牙齿尖锐,一脸凶煞,直如要活吃了他一般。
“你……你这是……怎……怎么了?”魏庭书吓得弹跳开去,退开好几步远。
庄少泽却恍若未闻,一个劲儿的张开嘴往他身上扑。
魏庭书越退越后,最后退到了床角,退无可退,只好闭上眼睛,坐等被恶鬼扑食,心道,他这一生,仕途坎坷,没想到,最后竟是落得个被恶鬼生吃的下场。
魏庭书闭上眼睛,良久,仍不觉想象中的疼痛到来,好奇的睁开眼,却见庄少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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