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冬心听到唐颂“填好了”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时,他才挂断了电话,然后调出网页,登上唐颂的号,他总要亲眼确认一遍才肯放心。
等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傅冬心就被万千华遣送出了国。
唐颂没去送机,凌晨的飞机,他起不来,傅冬心也不要他送。
傅冬心没走几天之后,唐颂就接到了楚水生邀请的电话:
“我这几天很空,你要来m国玩吗,我可以给你当导游哦~”
对方温润的声音透过电磁波也无损分毫,他的身上仿佛有那么一种独特的魅力,能让与他相处交流的人感到温泉淌过身体般的舒畅。
“好啊。”唐颂正好闲着无聊。
楚水生待的是m国的旧金山,与曼妙秀场拉斯维加斯、文化熔炉纽约不同,旧金山好似画家笔下的画布,音乐家手中的音符,带着无数令人惊艳的创意,绚烂而多姿,赋予游客全新的面容。
旧金山的天气与当初游玩过的h市雷同,温暖适中,没有料峭的寒意,也没有灼人的阳光,是个惬意的城市。
唐颂这个身体有些轻微的畏寒,大夏天地坐在开了空调的飞机上,还要一条薄薄的毛毯,他这样的体制,最是适合这个温暖如春的城市。
楚水生和他约好在b出站口接他,唐颂一出飞机,没走多久,便远远地看见了鹤立鸡群的楚水生,他的气质太沉静,在四周喧哗的游客中央,宛若一幅被精心雕琢的水墨画。
“楚哥!”唐颂朝他挥手,然后加快了脚步,已经是一米八身高附带下的大长腿走起来也带着风。
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听到喊声朝他望来,在看到是一个如此俊帅的东方小伙时,均都露出了带着酒窝的善意笑容,灿烂又美好。
楚水生看到他也勾起了嘴角,仿佛在宣纸上被晕染开的墨,在唐颂走到他面前时,他自然地接过唐颂手里看起来就很沉重的行李箱,然后另一只手搂着后者的肩膀,朝外面走去。
在两人的视线死角处,傅冬心正目光深邃,脸色阴沉。他拿出手机给唐颂发了个短信。
【你在哪?】
久久未得到回应。
傅冬心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待唐颂与楚水生的身影逐渐于人群中消失,他仍旧一动不动,拿着手机垂落的手逐渐收紧,青筋突兀,又过几分钟,他努力按耐胸口涌动的暴烈情绪,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方谄媚的话滔滔不绝得传来,他冷着声音打断:“钱我会打给你的,你继续看着他就行了。”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他拧着眉非常地不耐烦道:“我叫你看着,你就看着,其他的事不用你多管!”
说完毅然地挂断电话,然后转身朝相反的出口走去。
现在他能做的,最多也只有这样,不过他自知,被动的局面他不会忍受太久,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踏着荆棘,拉扯住他生命里唯一的阳光,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唐颂与楚水生分开许久,又一次见面难免兴奋,而且对方潺潺流水似的声音给他介绍着周围的景色,将他的心神全都吸引了过去,放在背包里的手机自然引不起他的注意力,他早已忘记自己上飞机前将手机设置成待机模式了。
楚水生开着车,他特地往九曲花街绕去,那里行人与车辆很多,还有警察在维持秩序,唐颂摇下车窗,花街九曲八弯,盘旋而下,旁边种植的玫瑰散发着浓烈的香气,花瓣边缘糅合了金色的阳光。
不知开了多久,楚水生才将车开离花街,回头望去,弯斜的街道宛若一幅精巧别致的绒绣,美不胜收。
远处还有海湾大桥和高耸的科伊特塔。
“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再带你去玩。”楚水生有些心疼唐颂在飞机上呆了那么久,不管是多舒服的头等舱,坐久了也会觉得精神疲软。
唐颂乖乖点头。
楚水生在这里扎根,自然少不了自己的住处,与这边艳丽多彩的风格不同,除了门口同样种着花草外,房子里面完全是中国风式,甚至在书房边上还有一间独辟的茶室,从门口张望一眼,都能嗅到馥郁的茶香。
唐颂的确有些累,这种感觉在洗过一个热水澡后更加明显了,只是迷迷糊糊间,他猛然想起还没给他爸报平安,以及告诉傅冬心他也来了旧金山!
他连忙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拿出手机打开信号后,傅冬心的短信率先跳了出来,唐颂没理那句破绽百出的话,若是思维正常点的,都能从这三个字联想到对方是不是在监视自己,不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发这种话?
但唐颂的思维与人不同。
他顺手就通过短信给傅冬心打了电话,铃声没响几声,那面就传来了傅冬心低沉的声音:“喂?”
“冬心!”唐颂的语气难掩激动:“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在哪?”傅冬心垂着眸,放下手中正在办公的笔记本,起身走到阳台,企图让晚间的夜风助自己保持理智,别一下脑子充血说出现在不该说的话。
“你猜!”唐颂捧着手机,从床上坐起,连瞌睡虫都不知不觉间溜走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亢奋。
“m国,旧金山?”傅冬心望着脚下的霓虹城市说。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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