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狡辩?”阿初抬眼,看着阿次慌张地移开眼神,他就确信,这小子心里清楚得很。
再一次伸手去拉他的裤腿,这一次,直接卷上了膝盖。
果然不出所料,阿次骨感富有棱角的膝盖泛着让人不舒坦的红,就算他什么也不说,也故意隐藏着时而疼痛的表情,也瞒不了自己。
“这是什么?”
阿初不容他反抗,又卷起另一边,一样半斤八两的状况。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阿次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从那天跑去雪地里应战回来,他就发现偶尔关节泛着红肿,时而还有些许疼痛,但好像又不如当年滚进水沟后在教堂发作那次那样剧烈“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出来?”
阿初脸上很平静,口气里却带着不悦,但更多的是心疼的口吻。
“大哥你这几天那么忙,反正也不是很严重……”
其实他还真打算瞒着,若是让大哥发觉,一定又会联想到他的大错误。他冒着冰天雪地的严寒,只身孤车地前去应战。
“不严重?你怎么知道不严重?”
阿初的喉咙拔高了一些,“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知道什么?这种慢性病不好好保养防御就会发作,防不慎防。我这些年为了什么?给你各种药敷汤泡的,就是不想让你再发病,再受一丁点的痛苦。别小看了任何一点小症状,也许会发生到不可收场的地步。你想疼得每天满地打滚么?还是想让我看着你疼得每天满地打滚?”
“不……不是的……我……”阿次不敢直视阿初说着说着就红了的眼,只是道歉阿初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将阿次搂紧,尽可能把语气放得缓和,“那么多年了,你知道我经历了多少忧心忡忡?你个不要命的混蛋。”
这句混蛋,每次由阿初叫来,总是那么亲昵又恨得牙痒痒。
他这个不省心的弟弟,还真是应该用根绳子,拴着才好。不,也许就算拴着,也会咬断绳子自说自话一番。
“大哥,真的没以前那么疼。”
阿初这些年来一直很悉心,每次天冷外出,都会往他身下盖上毯子保暖。还定时用中药材给他泡敷,甚至是各种食补,只要是对风湿性关节炎有疗效的方法,无时无刻不在使用。就这样,那么多年他都没发过病,也渐渐忘却了那锥心刻骨的疼痛感。
“你不用给自己减轻罪过了,病情怎么样,我看得出。几天了?”
“就今天……”
“嗯?”
“昨天开始。”
“什么感觉?”
“有点胀痛,但是不算很严重。”
就好似医生和病人般的一问一答,其实已经数不清在他们身上发生了多少次。
“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去泡药,连着一周天天要,不许马虎。”
想来那么多年都是一周泡一次,那是大哥为了帮助治疗,防止他发病的。天天浸泡这样的强度,就好像回到了刚发的时候那般严重。
自从他们被各种事情折腾,被迫离家后,就没有再泡过。
而自己在严寒中的打斗,又成了复发的导火线。阿次看着阿初担心的脸,轻声问了一句。
“没……没那么严重吧?”
“照我说的做。我去准备热水。”
浴室里已经被一浴缸的热水腾起的热气笼罩,阿初往里头加了驱寒的中药,还故意关照阿四煮上姜汁。
这几天大家都在寒流里苦战,难免受寒。
“大哥。”
阿次看着就没打算离开浴室的阿初,有些尴尬。
“愣着干什么?脱衣服泡进去啊。”
阿初已经脱掉了衣物,在腰间系了一块浴巾,伸手在试水温。似乎感觉烫了些许,只见他又掺了一些凉水。
“大哥,我自己会。”
已经好多年下来,他当然知道怎么泡药浴,阿初一副要看着他洗的样子,还是让阿次红了脸。
“快脱衣服。”
阿初满意了水温,走过来顺手就帮阿次解扣子,阿次慌张地拉住他,“我自己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脱去所有衣物,同样围上一块浴巾,任着阿初一把将他抱进了浴缸。
热而不烫的水温刚刚好,人一泡进去,就好像浑身的冷都被驱赶走了,皮肤不断吸入的水珠让他如沐春风般舒爽,本来有些隐隐作痛的关节处也被这温柔的药浴舒缓。
阿初的手掌轻轻捏住了他的膝盖处,用熟练的手法按揉着,还缓缓按摩着他小腿肚后侧的肌肉,力度适中的动作让酸痛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阿次好如享受般地长长吐了一口气,脑中隐约回忆起条件艰苦的小石头胡同里,大哥也像这样给他泡过脚。
那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变,他无意中被阿初认真的眼神吸引着,一直注视着他手上的举动,再也没有闲暇去脸红害羞。
大哥的苦心,他真的该好好体会。
千言万语,都不是一句道歉可以解决的。他还真是让人操心,还是让一个如此煞费苦心的人,时刻为他操心。
“大哥……”他想说对不起,又吞了回去,“我错了……”
“你有对过么?”
阿初挑挑眉,继续按揉他身上其他的关节处,一丝都没敢疏忽。
“我……我说不过你……”
认错被阿初驳回,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自叹不如。
“当然,因为你没理啊。”
阿初回答得游刃有余,站起身来,将手移到了肩膀的关节处,“有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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