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伸手一抽,虽然不利落,但还是完成了一个结,“你明明隐藏了很多痛苦却不告诉我,明明有很多辛苦却不愿意分担一些给我吗?你觉得,我只是一个可以陪你平静生活却经不起风浪的人?”
子腾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这是在逼问我?”
“是。”阿福理所当然的点头。
子腾终于露出颇为无奈的表情,尽管在这样被伤疤撕裂的脸孔上面,这样的表情看起来会令人感觉滑稽,但是阿福没有这样觉得,他直勾勾地盯着子腾的眼睛,两人对视,直到子腾最终摇头:“你这个人啊。”
他看了一阵,缓缓红了眼眶:“非要不得手不罢休是不是?”
“是啊……”阿福竟然还很大方的承认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会逼你喜欢我的。”
子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希望见到他,他只是抱着漫无目的,还不想就这么死掉的心态等待着,佝偻的生存着。
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这样支撑下去究竟有怎么样的意义,直到重新相遇的这一刻,那么久以来几乎麻木了的情绪一下子被打破了。
所有的疼痛,忧伤,焦虑……
吞没了他。
“家族争斗,我做了别人的靶子而已。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子腾望着天花板,像是一个人喃喃自语那样的诉说着阿福从未曾听过的往事,他是那样骄傲的人,这些心底的伤疤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的揭露在别人眼前的。
因为这些伤……
比脸上任何一道疤都要来的辛酸,也比身上的任何一道伤都要来的深刻和疼痛。
最终,他缓缓地,静静地,将所有的过往都尽数讲完,甚至于,子腾几乎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说过这么冗长的话语,话到最后,他几乎是抽噎着,失态似的埋首:“是我……害死了我的妹妹吧。”
阿福一直安静的听他说,不发一言,直到听完才微微动了一下,凑过去带着温存亲了亲,他尝到眼泪的味道:“这不能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是吗?”子腾抬头。
阿福斩钉截铁地说:“血债血偿。这个仇,我们一起报,我总不至于叫你失望就是了。”
子腾微讶。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明一直觉得他本该微笑如阳光……
怎么样,这样如同阳光一样的人应该是宽和仁厚的,却在面对某些事情,他竟然是这样的霸道甚至于凌厉……
这样的眼神,子腾记得见到,上一次,是在瑞士小镇的医院,那一天他们穿过枪林弹雨为了阿福重伤的养父送药。
那似乎是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许再失去什么的眼神。
这一刻,子腾的心底有些动容,两个心的贴合便就这样无声无息,又无丝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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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个线
初哥静观其变次次在心慌意乱
总不能偷看孩子们摸摸吧
说要复仇,便立即行动。
被阿初一手带大的阿福从来都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子腾对这样的概念是有认知的,只是他却不知道原来这个人不仅不拖泥带水,而且非常的胆大而犀利,甚至还有一些张狂。
比如,他买了一张最新的地图,然后花了半天时间摸清楚整个香港九龙区各路势力的位置,敲定了以那个废弃仓库为中心以及周边地带的范围,比如之后又花了半天时间去了趟香港九龙区**署,紧接着第二天,他花钱买通了一批在九龙区盘踞的地头蛇,精确打听到了帮派之间交易的情况的消息,甚至还弄到了几把枪吱弹药……
子腾所做的就是在边上看着,冷静端详。“这就准备好了?”子腾换上阿福给他买来的外套,系上围巾,尽管阿福不介意,子腾还是带上了帽子,理了理衣领。即使已经买了小号,但衣服穿在身上还是显得有些宽大。
“也许。”阿福笑笑,“你不知道吧,我小时候就很会侦察了呐。”
“侦察?”子腾傲然冷哼,“你才多大。”
“喂喂,不要小看人啊。”阿福扬眉,“我从小就苗正根红好不好?”
他招手示意子腾过来看,“你看这里,这是九龙区的边界,一般很少有jin察管,根据消息,明天这里就有一笔交易。”
“那又如何?”子腾说:“黑帮的交易每天都有,jin察从来不管。也没法管。而且就算**管的话,这么多动静,他们一定早闻风而散了,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晓得jin察动向么?”
“那可不一样。”阿福说。“什么不一样?”
“这次警局得到的消息是那帮人交易的是炸药准备zao反。”
阿福拿支笔在纸上画了个圈,所以他们非常关注也非常重视,你要知道,当一个人自己的生命安全被别人觊觎的时候,这个人才是最紧张的。”
“你……怎么办到的?”子腾诧异。
阿福耸耸肩,照旧将手插入上衣口袋里面,倚在桌子边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只要想做就能做到啊。”
“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是你。”阿福慎重地说:“你和我的冒险。敢不敢?”子腾的眼神里面泛起一层倨傲,他盯着阿福的眼睛,冷哼了一声。
阿福便笑出声来。
——初:次次我在帮忙么——
入夜
旅馆
另一层房间电话铃响阿初将电话接起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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