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他们即将面临的第一次分别,即使是从不耽于温柔乡的路远也难得地有些怅然。
在这样坏消息满天飞的时候,两个人虽然每天同床共枕,却都没有心情做其他。而这一天言朗却无比渴望路远的温度,他觉得满心都是虚晃可怖的影子,除了路远没有人驱得开。
气氛正好,月光透亮,两个人的低语略带了些颓废哀伤的意味。一夜未眠,抵死缠绵时的情绪像是在诀别。
都不喜欢送别,于是陪言朗到机场的想法不过闪现了一瞬就被路远否定了。第二天一早,他靠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沉默地看言朗一件一件收拾好了东西穿好了鞋而后提起了脚边的包。
言朗直起身来,嘱咐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吻了上去。言朗便顺势扣住了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末了他把头搁在言朗的肩膀上,箍着他腰的手上使着劲,说话的声音却很轻,还带着笑意:“代我向仪蕴姐姐问好。”
言朗轻笑,知道他是想用这样玩笑的方式将笼罩在两个人头顶的阴影驱散开去,于是也紧紧揽住他,回答到:“好。”
等到出了门言朗才想起来,准备好要叮嘱他的事情都忘记了。而后他转念一想,路远也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事情都要靠着自己来决定的小孩子了,这段时间他对各种突发事件的处理也十分得当,想来自己不叮嘱他也都明白。
他回头望了一眼六楼的窗户,便放了心去赶开往机场的大巴。
那只青鸟来自唐仪蕴,信上说唐家近段时间收留了许多被暗界重伤的灵能者,而后再次遇袭,整个谷地内已经乱套了。唐乾被内贼趁乱下毒,虽然毒素被及时逼出大半,但引得从前的旧伤复发,怕是命不久矣。
唐乾这一倒下,唐仪安武力算不得怎样拔尖,而唐仪宣年纪尚小,唐家本家互起争端,多年被唐乾强势镇压住的矛盾一下子爆发。内部分崩离析,外面大敌虎视眈眈,唐家此时危在旦夕。
唐仪蕴在信上请求言朗看在他也曾经姓唐的面子上,能来挡住唐家的颓势,顺带见唐乾最后一面。
路远想,也许见唐乾才是唐仪蕴想要言朗回去的最主要目的吧。
傍晚,言朗一路顺畅地到了谷地,刚刚到谷口便遇见唐仪蕴和唐仪宣,两个人看见言朗眼睛都在放光。
唐仪蕴毕竟成熟些,情绪没那么张扬。唐仪宣则三两步跑过来,惊喜道:“二哥回来了!”
言朗摸摸他的头,唐仪宣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努力想要保持住镇静的样子。言朗目光落在唐仪蕴手里提着的剑上,看看他们来的方向,是谷地的乱葬岗。他皱皱眉:“你们这是干嘛去了?”
忧色浮上唐仪蕴美艳的脸,她还没答话,唐仪宣气呼呼地说:“我们去处理妖怪尸体了!”
“哦对,我收到信了。”言朗点点头。
唐仪蕴闻言笑笑:“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言朗一挑眉,心道我这么冷血的吗?又转念一想,是了,按照自己以前的脾性,如果没有路远在旁边劝解,说不定真的不回来了。
“我就知道二哥很惦记我们的!”唐仪宣冲他灿烂一笑,“对吧二哥?”
言朗愣了一下,旋即一笑,三人一起走向主宅。
路上问起谷内的情况,言朗刻意不去问唐乾的消息,听得唐仪蕴皱着眉道:“来投奔的灵能者越来越多,每天都要做好准备预防被攻击,大家都有些疲了。虽然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言朗越听越不对劲,不是说谷内都乱套了吗?难道是唐仪蕴夸大了事实想骗自己回来?
没等他再问什么已经到了主宅正院门口,言朗一眼便看见唐乾正站在远处的廊下,而庭院中唐家灵能者们正在整齐划一地操练着。唐乾自然也发现了他,此时正平静地望着他,什么表示也没有。
他皱紧了眉轻声问旁边的唐仪蕴:“你给我写信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唐仪蕴不明所以,“我知道你经常会让青鸟来探查消息,但是这段时间谷内戒严,青鸟有可能飞不进来,我怕你着急所以把情况跟你简单说一下而已。”
他肃然,一言不发拿出信来递给唐仪蕴。唐仪蕴接过来一看,抬头惊诧地看着他:“这字迹的确是我的,前半部分也是我写的……”
言朗抿紧了嘴唇,神色凛冽。是了,唐乾这老家伙,怎么会轻易就奄奄一息,又怎么会轻易就让耗费了他一辈子心力的唐家就此败落。
是自己粗心大意了。
唐仪宣也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立在旁边看看言朗又看看唐仪蕴,尚且稚嫩的脸庞满是严肃。
正在三个人沉默的时候,唐仪安突然进了院子。
他看见言朗似乎没有觉得意外,只皮笑肉不笑地说:“哟,二弟稀客!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来唐家啊。”
他说的不是回,是来。
唐仪宣看着自己这亲哥哥皱起了眉。唐仪安睨他一眼,心想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谁才是他一个妈生的哥。
言朗听见唐仪安的话却不屑得理他,立马就想走。可就是这一转身,一支□□却突然撞进院门,直直冲他胸口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发现写字真的是一件极其耗费心力和时间的事情,这一章改了大概五遍,每一天重新看的时候都会发现新的错误和不满意的地方。所以有时候都不怎么敢看前面已经发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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